趙老頭乾這種事就是殺雞用牛刀, 也是輕車熟路,一點安慰都沒有,開完單子就轟人。
顧添張嘴還想說話, 趙老頭一指謝憫:“有問題問他, 比我還清楚, 趕緊去吧,一會人又多啦。”
護士手起針落, 乾脆利落,顧添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 已經紮完了兩針。
顧添揉著平白無故落了兩針的屁股走出注射室,謝憫已經取好了藥分出了一次的份量, 手裡端著紙杯遞給顧添。
“誒?哪來的水?大廳裡的?”醫院每層樓大廳都有兩台飲水機供人免費取用。
“看字, 護士辦公室倒的。”
顧添舉起來一看, 果然杯身上印刷著,醫院名字logo,大廳裡的都是塑料杯, 一次性紙杯不會用這種造價高的定製杯。
顧添滿意的吃完了第一次藥, 回市局路上, 謝憫絮絮叨叨給他念了一長串可能會有的副作用。
最後一句話總結:“難受不舒服就忍著, 藥必須吃。”
“沒多大點事,放心吧。”
瞧顧添那滿不在乎的樣子, 謝憫就知道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回到市局,苗宇坐在隔間裡等著兩人, 顧添看他麵色嚴峻嗤了聲。
“不要那麼嚴肅好不好,又死不了。”
“藥吃了嗎?”苗宇語氣嚴肅。
“吃了吃了, 開了三天的。”
“去補吧。快速檢測法艾滋病陽性, 已經抽血送疾控中心檢測了, 下班前應該能出結果。小手臂的傷固定處理了,不妨礙你們審訊。”
“固定?”顧添疑惑著望向謝憫,而謝憫一臉毫不在意。
“老毒蟲,骨質疏鬆是標配,摔一跤都可能骨折。這些毒瘤……”苗宇提起來咬牙切齒。
“我走了,有結果了我來告訴你,記得去開藥,然後定時吃藥,然後……”
然後苗宇絮絮叨叨說了一長串注意事項,同樣的,謝憫覺得顧添也沒聽……
瘋子被鎖在審訊室的金屬椅上,暫時沒人顧得上他,從垃圾山帶回來的人正在接受畫像師的詢問,具體描述瞎子和狗哥的麵部特征。
謝憫找到了段振鴻,段振鴻告訴他,有的毒販子對外對內兩個綽號。
特彆是麵對垃圾山那種低劣吸毒群體,所以最好有畫像或者準確結真實信息,他才好判斷,光聽這兩個綽號是沒在他們這有記錄的。
“我們從垃圾山帶回來了一個人正在給嫌疑犯畫像,他……”
關於這種人的後續安排,他知道有成熟的處理流程,但是畢竟他不是禁毒口的人,所以怎麼做還得段振鴻說了算。
“吸毒的吧?吸毒的好辦,交給我就行,你們安心詢問,結束了通知我,我派人去安排。建議你們儘快,免得他在審訊室裡毒癮發作對於你們來說不好辦。”
“謝了……”
“我們兩還說啥謝不謝的……”
等待畫像的時間裡,刑偵支隊又把齊耀遇害前24小時被城市攝像頭留下的所有記錄翻了出來。
有了大致目標再次仔細梳理齊耀出現停留過的地方,終於在順利路約等於擺設的攝像頭下找到了蹊蹺。
和齊耀幾乎前後腳停在勝利路78號附近的還有另外一輛出租車。
因為樹蔭茂盛,這輛停在馬路對麵的車看不清牌號,車門打開隻能看到下半身著暗紅色的褲子,腳踩一雙某知名運動品牌的純黑色椰子鞋。
根據鞋的款式尺碼推測是個男人,很大可能是個年輕男人。
這個人下了車後上了馬路牙子,看方向走去了路邊的店鋪,在齊耀提著蛋糕上車後,他又站回來馬路邊,攔住一輛路過的空出租鑽了進去,這次他的上衣露出了下半截。
一件深灰色的拉鏈外套。
出租車跟著齊耀一前一後駛出了監控範圍,最後留下一抹殘影顧添按下了暫停,將時間節點交給了圖偵。
過了大概十分鐘,圖偵傳回來可能的三組車牌號碼,以及完整的車身特征。
逸林市出租車公司一共三家,每一家塗裝不同,所以車身顏色輕易的分辨出了所屬公司,卓一鳴一個電話撥過去,不到十分鐘就核實到了正確的車牌號,以及司機姓名,聯係方式。
有了車牌號精確了目標,隨後在齊耀出現的路麵監控裡,幾次發現了這輛車的身影。
雖然不是每一處監控裡都有,但是隔著幾公裡的攝像頭裡時不時出現一次,絕非單純巧合。
對於幾天前的這單,司機記憶猶新,甚至說出了男乘客的大概長相,顧添瞟了一眼還沒修完的畫像,倒是挺像。
“送去機場附近了。一上車,他就明確跟我說跟著那輛黑車,說是老婆的奸夫,他要抓出軌的證據好離婚。反正又不是不給錢,我看他也不像壞人,上車就給了我五百塊,要我彆打表,要是不夠再給。”
“五百塊,繞著逸林跑三圈都夠了,我當然聽他的……”
凶手坐著這輛開著空車頂燈的出租車就這麼在監控眼皮子下,一路跟蹤上了齊耀的車。
“他一路沒說話,偶爾在手機上敲字,我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