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憫手裡的鼠標拖著進度條,一會前進一會後退,看上去毫無章法。

剛才明明已經快進到高升平出現在消防通道門口,這會他又退回了彭秀美走出電梯的片段。

彭秀美走到前台掏出身份證遞給服務員,攝像頭正好對著她的臉。

顧添伸手啪一下按了暫停:“放大,放大。”

他掏出手機對比剛才拍的彭秀美證件存檔照片。

“16歲拿身份證,我沒記錯吧?這三年模樣變化也太大了?”

“顧隊,現在有一種技術叫做微整容,但是隻能改變皮相,不能改變骨相。你可以看看兩個人的耳朵輪廓,耳垂是一模一樣。整容會整鼻子,眼睛,嘴巴,但是基本不會有人整耳朵,所以這個分辨很容易。”

謝憫說完,忍不住揶揄。

“顧隊,你不會認為現在美女都是天然的吧?”

顧添吃掉最後一塊肉,合上蓋子,一次性筷子往上一插,隨意抹了把嘴。

“我又不傻,我又不可能見個美女就去盤問人家身份證號,做新舊對比。沒想到變化可以如此之大,很正常。”

下午三點,刑偵支隊專用會議室。

死者高升平,38歲,男,雲升物流公司老板。

於9月29日入住了彭秀美登記的酒店客房,期間沒有外出過,這是根據快速讀取酒店監控,以及路口監控結果推斷。

同住人彭秀美,19歲,D省人,兩年前第一次來逸林市,之後常居逸林市,在本市本省無納稅記錄,無社保醫保繳納記錄。

未在租房係統登記過。

彭秀美名下登記的手機號隻有一個,根據移動公司回傳的數據,彭秀美和高升平的手機信號,從9月29日到10月5日晚上一直處於同一個信號帶,之後彭秀美手機關機,再沒開啟過,所以沒辦法根據手機信號移動,追蹤彭秀美離開酒店後的去向。

彭秀美出入酒店都是走消防通道,除了第一天辦理入住登記,之後都未經過前台,所以前台對她的行蹤不了解。

高升平離開家以後,和他有聯係的電話號碼之後幾個,分彆是彭秀美,秦雲婷,蔚藍帝景家裡的座機,公司電話以及菜副總,張助理,財務等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陌生人。

而彭秀美的手機號對外聯係挺多,除了高升平以外,其他表麵看都是陌生號碼,大部分號碼隻聯係過一次。

“高升平的死亡時間應該在10月6日淩晨左右。”謝憫嘀咕了一句。

還沒來得及說屍檢結果的苗宇側目,尷尬一笑:“我感覺我不用說了……”

“抱歉,您說,死者中毒的是什麼品種的毒素?”

謝憫一開口,苗宇樂了。

“我都要懷疑你是同謀了……”

法醫展示了拍攝的高升平各個角度的照片,身體無任何近期形成的傷口,傷痕,無論是威逼傷,抵抗傷,約束傷都沒有。

高升平生前應該算是一個自律的人,雖然沒有八塊腹肌,但是身材還算緊致,並沒有出現他這個年齡段最常見的發福。

酒店房間密閉,空調溫度開得很低,一定程度減緩了屍體的腐敗,法醫綜合環境溫度根據屍僵推斷,死亡時間超過兩天,不超過60個小時。

第一批法醫進入酒店房間的時間是10月8日,早上十點45,反推回去,剛好是10月5日晚間到10月6日早晨這段時間。

死者胃內沒有消化物,腸道少量消化物,死亡時間超過飯後2個小時。

“高升平嘔吐可能也是造成胃內沒有消化物的原因之一,他的死亡應該是持續了一段時間,緩慢進行,不是突然的。”顧添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對,初步判斷是中毒,一種生物毒素,我們還在抓緊化驗,DNA的結果晚一點能出來。”

目前的化驗檢驗結果各部門解答完畢,剩下了刑偵自己人,顧添繼續開案情分析會議。

“目前看,彭秀美的作案嫌疑很大,她待在酒店沒出門,總要叫外賣,你們去所有的APP,什麼外賣,網購,網約車查她的最近下單。還有催一下路麵監控的調取。”

“上午不是讓高升平的人提供他最近的應酬記錄,有拿到嗎?”謝憫突然問。

葉銳一拍腦門,匆匆去現場,真的忘記這茬了。

卓一鳴把手舉在會議桌邊緣漏了半個手掌:“我拿到了……”

顧添轉頭問謝憫怎麼用。

“找出一塊聚會最多的幾個人,讓他們辨認彭秀美。還有派人去娛樂場所查彭秀美有沒有工作過。”謝憫說完又補充道。

“不是服務員,是酒托,氣氛組,甚至是X工作者……去高檔點的地方,路邊攤就不用去了……”

謝憫說得自自然然,顧添看他的眼神變了又變:“氣氛組?路邊攤?”

“他和高升平的相識肯定不是偶然,一個17歲到逸林的女孩子,沒有學曆,無親無故,這兩年怎麼活下來的?如果她是正經工作,社保醫保記錄必然會有痕跡,但是沒有。她整容花費不低,頻次密集。高升平會去的娛樂場所檔次不會太低,他不是個重的人,所以未必彭秀美是直接MAI的,氣氛組之類的可能性很大……”

“彭秀美整容頻次密集?”

顧添重複了一遍謝憫的話,不待謝憫回答,他哦了一聲自問自答。調出了從秦雲婷手機上獲取的照片。

“這幾張照片的拍攝地不是我們發現高升平的酒店,所以肯定不是這次拍的。細看彭秀美的樣子確實跟監控視頻裡又有一些區彆,鼻梁矮一些,嘴唇薄一些。我去研究了下微整形,好像具有一定的時效性,要定期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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