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站最後去了何處?瓜皮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那銀色的龐然大物飛走了,而他躺在地上,很快就暈了過去。好在那地方偏僻,他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還活著,便尋摸到了附近的瓜田裡,在那裡苟著。
“你彆著急,慢慢說。”燕月明端來了兩杯溫水,一杯給閻飛,一杯給瓜皮。
這瓜皮接線員說話就像踩著西瓜皮一樣,滑到哪兒是哪兒,東打一棒,西打一棍,邏輯混亂。燕月明拍著他的背安撫,又把大黃支遠了些,總算讓他稍稍平靜下來。
“我記得剛、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檢修機器,準備逃跑,可突然地震了,整個空間站地動山搖的。我也覺得晃,就找地方躲,然後、然後就看到我同事發瘋了,抱著柱子在那邊問為什麼要吃兔兔,嗚嗚嗚好可怕……”
地震?
吃兔兔?
燕月明聽得一頭霧水,可他明確記得,空間站的原址上隻有一個大坑,沒有絲毫地震過的跡象。難道胡地的地震也跟外麵的不一樣,還是……幻覺?
閻飛敏銳地捕捉到關鍵,問:“你們在地震來臨前,是不是吃了東西?”
瓜皮愣了愣,“吃、吃了啊。”
閻飛又詳細問他吃了什麼,逼著他把每一道菜都回憶了一遍。而等他報完菜名,就連燕月明也知道為啥會地震了。
因為沒有地震,他們肯定是吃菌子中毒了!
燕月明遂發出了靈魂拷問,“你們全知全能空間站,不是號稱什麼秘密都知道嗎?怎麼還會吃菌子中毒呢?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的,也不知道嗎?”
他是真的好奇,而瓜皮聽到這個問題,也是真的悲傷,顫抖著嘴唇吐出一句話,“醫者不自醫……”
燕月明點頭,“哦哦哦,就像可以窺探天機的人不能給自己算命對吧?跟自己有關的事就算不出來了。”
瓜皮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而就在燕月明懷疑這場中毒事件到底跟小姨有沒有關係時,黎錚又突然曝出一個消息,“空間站有散會的人潛伏,不一定是唐喬親自動的手。”
閻飛挑眉,“誰?”
黎錚:“你又不認識。”
閻飛:“……”
老子信了你的邪。
其實黎錚也不認識那個人,隻是從散會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散會跟此人也失聯很久了,並不能保證這個人還跟從前那樣,維持著人類的思想,而沒有徹底淪為NPC。
唐喬也許跟他接上了頭,也許沒有,都是未知。
不過黎錚認為,空間站內亂,多多少少跟散會的人脫不了關係。不是唐喬乾的,就是這個臥底插了手。
“還有一件事,我懷疑唐喬現在已經是倚紅船的船長了,她的那個死鬼老公也確有其人,隻是還不清楚具體身份。”閻飛說起了在船上的見聞。
“她能取代船長,這不稀奇。”黎錚說著,再一回頭,燕月明已經變
成了陰暗小明。他一直以為小姨說新婚當晚死老公隻是她的一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姨當年才隻有17歲!
就算他新婚當晚就死了,也改變不了小姨隻有17歲的事實!燕月明握緊了小金斧的斧柄,殺人的心都有了。如果那個禽獸此刻站在他麵前,他一定殺殺殺殺殺殺殺!
殺死渣男!
殺死地球人!
殺殺殺!
大黃都震驚了,一時間連礙眼的草魚王子都不能分走它絲毫注意。它奔回燕月明身邊,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人類狗子,瘋了。
上方城,爭吵與衝突仿佛成為了永恒的旋律。所有人都像在走鋼索,抵抗著來自相的侵襲,小心翼翼地收斂起內心的瘋狂,當著一個正常人。
可失控時有發生,而這一次失控的人,讓所有人都神色大變。
“蘇主播!彆打了蘇主播!”
“蘇主播!”
當監控畫麵裡,蘇洄之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挽起袖子的時候,大家還隻是有點疑惑,沒有意識到接下去將會發生什麼。就連站在蘇洄之麵前的那個自稱原作者的中年男人,都隻是微微蹙眉,不讚同地看著蘇洄之,好像在用無聲的注視來譴責他的失禮。
可下一秒,蘇洄之掄起的拳頭就到了中年男人的臉上。那男人在猝不及防間被打倒在地,脊背重重撞在椅子上,發出痛呼。
蘇洄之沒有停,表情冷漠,乾脆利落地反複把人拎起再砸下,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所有人都驚呆了,看著監控的人驚呆了,守在門口聽到裡麵的動靜衝進去的人也驚呆了,甚至沒能第一時間把人拉開。
可怎麼會這樣啊?這可是蘇洄之!
永遠風度翩翩,情緒穩定,上方城萬千居民的夢中情人蘇洄之!
“天呐,蘇主播……”
整個氣相局上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到了。而當大家終於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