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明決定破罐子破摔。
學長的愛他無以為報,所以他要告訴所有人,他也很愛學長。反正大家都看到了,小姨也說過,愛沒什麼好遮掩的,她去看脫衣舞郎表演的時候都坦坦蕩蕩。
根本無所畏懼!
可真要放這麼開吧,小明的臉皮又還沒那麼厚,所以他不敢跟大家對視,乾脆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學長身上,試他掌心的溫度,看他有沒有受傷。然後偷偷地、又光明正大地,拉著黎錚的手一直沒放,直到兩人進入醫療帳篷。
當帳篷的簾子放下來時,那個男人倒是回頭看了一眼。
人群裡發出喟歎。
“真是好牛逼一張臉。”
“有一說一,突然閃現救人的樣子真的很帥,又可靠,三下五除二哢哢就給小明救上來了。目中無人,隻有小明。”
“這就是愛情嗎?”
“超愛。”
“那搜救隊是什麼?”
“是愛情保鏢。”
“牛逼牛逼牛逼!”
……
愛情保鏢閻飛表示很無語,他轉身離開時還有個阿姨問他燕月明和黎錚什麼時候辦婚禮。閻飛忙著呢,他是搜救隊隊長,他還得去抓鴆!
可阿姨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停下了腳步。
“冬遊園這麼多人在呢,請帖都不用發了。鴆那麼想殺小明,次次都殺不掉,還要看著他結婚,肯定要被氣死咯,今天吃喜酒,明天給鴆辦喪事啊。”
旁邊的好事者一聽,也覺得有理,紛紛點頭,並且搞出了一個名頭,叫——衝喜。
“這個時候辦一樁喜事正好的啦。”
“大家開心一下嘛。”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開心啦。”
“這門婚事我同意了!”
“剛才我給他們拍了張照,就在鋼架上相擁的那個畫麵,你們還彆說,特彆好看,大片,適合當結婚照,打印出來掛冬遊園外牆上怎麼樣?”
“有直升飛機!”
“掛天上去啊?”
閻飛一個頭兩個大,他知道這個時候跟上方城居民們講道理是沒用的,大家的精神狀態多多少少都已經在入院邊緣徘徊了,你得順著他們的話往下講。譬如——
“各位,氣相局支持婚戀自由,但辦婚禮總得通知家長吧?他們的家長都不在。”
為什麼不在呢?
先不說黎錚的家長,就說燕月明的家長,這會兒還在胡地出不來呢。不用多問,就是世界意識的鍋。
大家又開始罵相。
閻飛功成身退。
等走到無人處,閻飛的表情重新變得冷肅。他帶著人迅速離開樓頂,穿過安全通道,進入一個被看守著的雜物間。
守門的人看到他過來,主動幫他打開了門。而他走進去,就看到了被捆在椅子上的,神情萎靡、滿身狼狽的前隊友。
前隊友聽見聲響,勉
力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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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止一個。樓頂無遮擋,他卻沒有死,隻能說明他們一開始就沒想要他的命,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閻飛關上門,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認識宿秦嗎?”
前隊友蹙眉,“誰?”
“一個想要反抗命運不公,但最後成了命運的劊子手的人。”閻飛走到他麵前,看著他,不等他繼續問就道:“其實我從一開始就在懷疑你了。”
前隊友微怔,那深沉的眸子盯著閻飛,整個人的氣質不斷沉降、沉降,最終仿佛與地上的陰影融為一體。
閻飛繼續說:“楓葉大廈作為鴆故意放出來的一個偽陣眼,目的是混淆視線,拖延我們發現真正陣眼的時間,而你恰好就在楓葉大廈所處的轄區,恰好又是我的前隊友。而後你又主動請纓,來了冬遊園,繼續跟在我身邊。”
前隊友:“就憑這?不管在重案組還是在轄區,我哪一次不是儘職儘責在辦事,你憑什麼懷疑我?”
閻飛氣笑了,“你都要殺我了,都當叛徒了,還來問我憑什麼懷疑你?我告訴你,老子不吃這一套。”
聞言,前隊友仿佛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怒視著閻飛,仿佛恨極了,但那些憤恨的話語還未出口,他的椅子便被閻飛一腳踹翻,連帶著他也跟著倒在地上。
“儘職儘責?當年那樁大案,你受了重傷沒法在重案組待下去了,讓你做文職你不做,寧願去普通轄區乾基層。好,你要怎樣就怎樣,你說會努力複檢,誰也沒懷疑你,結果你這幾年——乾出屁的名堂來了嗎?上次聚會我沒去,你調侃我搜救隊長貴人事忙,以為我沒聽到是不是?”
閻飛發起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