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太正常的人,在一個不太正常的通道裡,又走了三分鐘,小明的禦用打手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人多就有了競爭,2號打手陳野生自告奮勇要做1號。
55號問他:“打總裁會犯規怎麼辦?”
陳野生大氣地擺擺手,“不就扣5分嘛,我隻要卡第30名進第三輪麵試就行了。”
那你是哪裡來的自信,壓線晉級還能順利通過麵試哦?
一行人插科打諢,很快就走到了通道的儘頭。
一扇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門縫裡卡著一張白紙。走在最前麵的應解跟張皎月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上前,將那張紙取下,展開來,隻見上麵寫了一行字——
【進門就會犯規,不明原因,請謹慎】
沒有落款,但大家都一致認為是考生的手筆,因為他們的背包裡就有氣相局發的紙筆。
紙張塞在門縫裡,也像是這個人進去之後犯了規,於是留下信息,將紙從門內卡進門縫裡推出來,以警醒後人。
17號摸著下巴,道:“看來早就有人從這條通道裡過去了。”
事不宜遲,應解和陳野生合力拉開了那扇沉重的鐵門。“嘎吱——”的聲音傳來,門開的刹那,什麼異樣都沒有,隻有一股鐵鏽的味道混合著熟悉的腐爛氣息,撲麵而來。
門口的上方垂下一段蛛網,而門的前方,是一段向上的台階。台階上布滿灰塵,且有向上走的腳印。腳印分兩種,居中的最淺,且隻屬於一個人的。鞋碼在37、38左右,跟張皎月的相差不大。
她略作思忖,又回頭看向大叔,“被關在你隔壁的那個人,是不是逃到了這邊來?”
大叔:“我不知道啊。”
他仿佛一個自動答錄機,問什麼都是不知道。
這時,55號說道:“這應該是個女人對不對?她很有錢。”
17號疑惑:“從哪兒看出來有錢的?”
55號:“這鞋底的花紋是某個大牌子的,一雙鞋好幾萬呢,還不一定買得到。”
83號:“萬一是高仿呢?”
55號噎住,因為這還真有可能。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比較淺的腳印應該就是無辜群眾留下來的,兩側的深的腳印則屬於考生。
隻有考生會注意不破壞線索,特意走在兩側,避開中間。
可犯規的點在哪兒呢?
有紙張提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家你挨著我、我挨著你擠在門口往裡看,燕月明甚至掏出了望遠鏡,可依然沒什麼發現。
他又回頭看向大叔,大叔真不是個好演員,他已經乾脆地彆過了頭,連演都懶得演了。
十分鐘過去,他們還是沒有頭緒,廣播卻響了。
“各位考生請注意。”
“第二位無辜群眾已被找到。”
“將其護送至樓頂飛機坪,即視為解救成功。”
突然響起的廣
播給了大家緊迫感,尤其是這條廣播間隔不到半分鐘,又一位考生被淘汰。此時剩餘考生人數:89。
“不明原因的犯規……不明原因……”
燕月明開始碎碎念,他記得在進入考場後,總共經曆過兩次他覺得很奇怪的犯規或淘汰。
一次是剛剛開考不過半小時,89號考生就被淘汰了,原因不明。第二次是思考者66號,在5樓和6樓中間的樓道裡,突然犯規。
到底是為什麼呢?
燕月明越想越疑惑,視線不禁再次往門內搜尋。咬咬牙,膽子又打了幾分,把頭探了進去——一點點。
小明還是謹慎的小明,他此舉主要是為了看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什麼呢?
除了蛛網和灰塵好像什麼都沒有。
等等,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了!”
燕月明頓悟,“監控!”
張皎月微怔,隨即看向門內的天花板,腦子瞬間反應過來,“你是說……不能出現在監控之外?因為公司要掌握每個員工的動向,怕他們偷懶?”
燕月明把頭收回來,大腦飛速轉動,又連忙補充道:“隻有廁所是個例外,廁所是可以沒有監控的。我之前就在想,5樓到6樓為什麼會犯規,因為那裡的監控壞了!”
陳野生眨巴眨巴眼,“那現在怎麼辦呢?知道規則了我們也沒辦法啊。”
是啊,就算知道了規則是什麼,可這裡沒有監控,橫豎都得犯規,又該怎麼辦呢?
就在所有人再次一籌莫展之際,張皎月忽然道:“鏡子。”
燕月明瞬間會意,“鏡子折射?讓鏡子出現在監控畫麵裡,我們隻要確保自己被鏡子照到就行了?”
“-1樓有,我去拿。”應解立刻行動。
“我也去!”陳野生跟上。
兩人都是練家子,身手敏捷,體力充沛,來回都很迅速。不過十分鐘,兩人帶著鏡子回來了,原本燕月明以為他們會拿一麵小鏡子,誰知道——
“你們是把廁所的鏡子拆下來了?”55號的話語裡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這樣保險啊,怎麼樣,夠大吧?”陳野生沾沾自喜,並積極地包攬了放置鏡子的任務,在張皎月的指揮下,把鏡子放在了門裡,並調整好了角度。
不等其他人商量,應解便身先士卒,率先走進門內,出現在鏡中。
“怎麼樣?”燕月明連忙問。
應解用行動回答了他,他幾步就走到了前麵的台階上,大約上了五級台階之後,又停下,道:“把鏡子的角度再調一下,監控在我左前方的牆角。”
鏡子調整之後,應解再往前走,等到他走到台階儘頭,身影幾乎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他才揚聲道:“可以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連忙上去。
燕月明卻沒急著動手,他拿起放在旁邊的紙,想了想,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筆來將規則補全,再將紙放回門口。因為要讓自己出現在監控裡,所以現在他不能關
門,便找了個沒有積水的地方,認認真真將它擺好了,用小石子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