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已經講完了,閻隊有什麼高見嗎?”
蘇洄之靠著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閻飛,神色再度恢複從容,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堪稱完美。閻飛最不樂見他這副大眾情人的樣子,即便聽完了這個故事,也不改初衷。
不過……
“我進搜救部之前在警隊待過,見過形形色色的犯人。有很多人確實可惜,讓你半夜睡不著覺,都在想,如果怎麼怎麼樣,他就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多少人就是毀在一點不起眼的小差錯上,人生就徑直往懸崖衝刺了。”
“但時間久了,見的人多了,你就知道沒有這個小差錯,也會有下一個小差錯。你沒有告訴宿秦綁架案的真相,寧願他埋怨你,結果他的人生脫軌了;但你要是告訴了他,他埋怨自己的父親,埋怨自己的出身,也許脫軌的速度更快,事實就是——他總得找個人來怨的。”
說著,閻飛將最後一口冷掉的咖啡灌進嘴裡,品著那跟中藥差不多的冰美式的味道,嫌棄地將紙杯炮進垃圾桶裡。
“啪。”一個三分球,完美進框。
“當然了,我不應該說這種話,我們的職責就是儘可能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要是上頭聽到了,又要批我了。”他道。
“你剛才說的話,倒是跟阿錚很像。”蘇洄之笑笑。
“黎錚?”
“是啊。”
“我跟他可不像。”閻飛矢口否認,末了忽然想起什麼,追問:“我看了宿秦的檔案,他被擊斃的時候你並不在場?是搜救部和警方的聯合行動?”
蘇洄之微笑,“我可是很忙的。”
閻飛不由恍然。這才是蘇洄之,怎麼會因為一個宿秦就陷入自責和自我懷疑的怪圈裡?每一個氣相主播,都是絕對的理想主義者,為了理想可以犧牲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感性的時刻或許會有,但絕不會因此停止腳步。
“不過阿錚去了。”
蘇洄之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阿錚這個人,雖然總是嘴硬,但我知道他心裡其實是關心我的,又極其護短。他不僅僅為我出頭,知道我當主播壓力大,睡不好覺,特地搜羅了做熏香的材料給我,還給我親手做了玩偶。你看到了嗎?我發在網上的。”
閻飛無語。
吹,你就吹吧,牛皮吹上天也不怕爆了。
蘇洄之無奈,閻飛不信,是他的損失。他大人有大量,不跟沒有弟弟疼愛的人計較,遂又道:“除了阿錚,還有仲春。宿秦他們那夥人的生意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仲春,壞了他們那行的規矩,還傷過仲春的下屬,差點結了死仇,所以她和阿錚都參與了那次聯合行動,配合氣相局實施抓捕。”
閻飛:“那個時候,宿秦確實是死了?”
蘇洄之:“阿錚辦事,不會出那麼大的紕漏。”
言下之意是,當時的宿秦確實死了。閻飛不由琢磨起來,那這死而複生的宿秦,又是怎麼回事呢?如果世界意識能夠隨隨便便讓一個人複活,那豈不
是亂套了?
思及此,閻飛還真有點手癢,迫切地想要去縫隙裡跟宿秦交手,親自將他繩之以法。檔案裡明明白白地記載了,宿秦後期殺人如麻,一百多條人命,說一聲劊子手也不為過。這樣的人,多活一天都是威脅。
可惜副部長那48小時的約定還在,他還得等。
閻飛難得地擔心起來,也不知道黎錚和仲春他們在縫隙裡怎麼樣了,要是再對上宿秦,可千萬彆死啊……
那麼此時此刻的黎錚和仲春,又在乾什麼呢?
“你竟然還活著?()”
——
“?()_[(()”
是夫妻,殺死鎮民,也許是為鎮長報仇。
黎錚和仲春都不在意,在鎮上活動的時候,一邊探索著鎮子裡的變化,一邊繼續找尋宿秦留下的蹤跡。宿秦被大黃咬傷了腿的,行動不便,就算要跑也跑不遠,而黎錚和仲春都是追蹤的老手。
毫無意外地,雙方再次交手。
彼時的黎錚和仲春沒了拖後腿的,可以全力以赴,此消彼長,已經受傷的宿秦便落了下風。再加上淘金的鎮民們亂入,拖住了宿秦的同夥,致使他們死傷慘重。
宿秦跟鴆有過交集,所以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將他活捉,看能不能獲取更多的關於鴆的信息。但亂戰之下,想要實現這個目標非常難,宿秦也狠,寧死也不落在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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