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兒園這次組織孩子們去植物園, 並不是學校的計劃,而是大一班自行定下的集體活動。現在國內的教育現象,是家長都哄著老師, 經常在群裡彩虹屁吹個不停,生怕自己孩子會在學校遭到忽視和冷落。但在這種私立貴族學校, 金錢和權利將師生關係完美分出階級層次, 老師還是以服務家長為主,生怕自己的工作不到位會丟了工作。
伺候這些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少爺們,老師們兢兢業業小心翼翼,雖然工作壓力大了些, 但得到的回報是等比的。這些有錢人早已習慣用金錢來表達一切態度,看見自家孩子每天活蹦亂跳, 在學校過得開開心心,心情好了大手一揮,老師也跟著享福, 名包、化妝錢跟不要錢似地往她們手裡送。
有了這種“獎勵製度”, 老師們更加儘心儘力, 開始打造特色班級, 彼此之間變成競爭關係。今天大一班組織去看魔術表演,明天大二班就去聽音樂會;今天大三班去看電影點映,明天大二班就去看話劇首場;這個星期大二班去了海洋館,下個星期大一班的植物園立即安排上。
在如此“良好”的氛圍之下, 孩子們的幼兒園生活豐富多彩, 定好準備去植物園的大一班小朋友原本興致勃勃,老師連團票都買好了, 結果喻樰和易時來一趟,讓這次的活動立即變了味道。
大一班的那位老師姓關, 她碼不準警察找上門是什麼事,憂心忡忡一個晚上沒睡好覺。是不是有人向教育局舉報她收禮了?可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像,因為這兩位警官問的問題古怪,提到的是一些不認識的孩子,倒像是在調查失蹤人口似的。
不論如何,最近還是消停點兒比較好。於是當喻樰再次和關老師聯係,問起十號活動的事,關老師支支吾吾,說和校領導商量過,去植物園的活動準備取消了。
喻樰詫異:“取消做什麼?帶著小朋友去綠意盎然的植物園,既能放鬆解壓又能增長知識,不是一舉兩得嗎?”
對麵的關老師汗顏:“警官,您猝不及防來一趟,我們領導怕出事,讓我們近期都不要帶孩子出去,所以植物園的活動已經決定延期。”
你們領導的直覺可真準啊,但是沒有餌的話,魚也不會上鉤啊。喻樰摸著下巴,眼珠一轉:“這樣好了,你把你們領導電話給我,我來跟她聊聊。”
“……”關老師更加汗顏,讓領導背鍋不成,反倒迎來現場對質。對著警察說謊的行為讓她額頭虛汗直冒,快繃不住了,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警官,您就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吧,我真的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啊!”
喻樰寬慰道:“彆緊張,沒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活動彆取消,植物園照常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需要你們園所配合一下我們的行動。”
“安全……?”關老師呼吸一滯,聲音帶上哭腔,“警官,這些孩子家裡都是非富即貴,但凡哪個出點事,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所以我說為了安全起見嘛,你們配合的話,小孩子去植物園玩得開開心心,我們市局行動開展順風順水,雙贏的局麵不是嗎?”喻樰推了推眼鏡,“而且我這麼說吧,不配合的話可能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也許你們整個園都會大難臨頭,我隻能透露這麼多,你該懂了吧?”
關老師的內心很脆弱,聽到這個“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的噩耗,繃不住哭出了聲。
喻樰和她耐心扯了半個小時,總算讓這位女老師收起洪水般的眼淚。易時在一旁看著,問:“你打算編個什麼故事?”
“沒想好,在構思。”喻樰扯了扯領帶,端起茶杯灌下一口,滋潤滋潤乾涸的嗓子,“總之不能讓她聯想到前段時間轟動一時的爆炸案,否則她是打死都不肯配合的了。”
易時的手指盤著杯口的花紋,輕聲說:“……有孩子在場,不太好處理。”
“那是肯定的,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我把行動上報的話,能不能通過都是兩說。”喻樰坐下來,雙腿交疊著,“而且那麼多孩子,不確定性因素過多,咱們的顧忌也會增多。如果是某個公司的團建,還能找人全部頂替了,都是一幫小孩兒,能找誰替上?”
話說到這個份上,證明喻樰的思慮已經足夠充分了。易時不得不歎氣:“沒有可替換的選項。”
“對,況且這還是既定會發生的事實,改變不了的,對吧?”喻樰的食指頂著眉心揉兩下,“龐刀子和禿老鬼的下落依舊成謎,找不到人,隻能引他們出來了。”
關於這個問題,易時和喻樰一直在研究,幾乎是聚在一起就會提起來。一個多月過去,為什麼歹徒的逃跑計劃能如此完美,讓警方找不到半點蹤跡?
現在可不是幾十年前,道路監控設施不完善,破案技術不夠先進,能夠讓犯罪嫌疑人有空子可鑽,隱姓埋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