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殿內帷幔浮蕩, 又是接連幾天大門緊閉。

眾人心照不宣不打擾,但有時候也會遇到些事情。

和風泉鳴,明月當空。

敲門的聲音有點急促:“師尊, 出去探查的弟子回來彙報,那花瓣真的有問題。”

許千闌一怔, 連忙要坐起, 而被身上人按住。

他隻好道:“怎麼了, 你就在外說。”

君若時道:“弟子們下山觀測多日,隻見人們沾染了這些花瓣, 便易悲易怒, 愛哭的人更愛哭,生氣的人脾氣更大, 在吵架的人會變成打架,總之……好像人類的一些悲傷憤怒怨恨等情緒都被放大了, 雖然現在是沒什麼影響,打架的人被人從旁勸誡,尚能止住, 可是,這花瓣日益增多,難免會讓人們的那些負麵情緒也增多,以後……就無法保證沒影響了。”

倘若人們變得易悲易怒,易憎易躁,人間會很快不太平,打殺征戰必不可少。

若這是人們自己的情緒變化, 那就是天運如此, 人間該有興衰, 但這是有人蓄意為之, 是那些花瓣激惹了他們的情緒。

微明宗必須得管,修者們其實也受影響,但有修為靈力在,影響甚微,隻有昨日那幾個才入門還沒什麼修為的小弟子有了那麼一點影響。

“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啊,咱們剛剛把大魔頭乾掉,還以為從此平靜了,這怎麼又來個……”外麵還有彆人,在小聲嘀咕著,“這花瓣是何來曆,完全找不到頭緒,一碰就融化了,漫天都是,也沒法擋住,我們總不能把天遮了吧。”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許千闌又要起來,抓著床邊帷幔對麵前人道,“你先讓我出去一下。”

“不行。”

“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你不是說,你不再過問修界之事了嗎?”

“我不去參與了,但是他們既然彙報到這裡來,我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許千闌微微側身,得了空隙下床,抓起床頭的衣服邊穿邊往外走。

江暮眼中一凜,緩聲道:“不許走。”

這聲音充斥著威懾之力,讓許千闌怔了怔,才走到院中,回頭間,忽見一金色籠子自天而降,轉瞬將他困住。

“你乾什麼?”他拍打著籠子,衣服還沒穿好,他連忙又攏攏衣領。

江暮披起衣衫,慢慢走過來,那籠子於他無礙,他隻是這樣走著,便走到了籠內人麵前,長發未束,都散落在肩,麵上沒什麼表情,可是那眼中晦暗,周身散著陰沉的氣息,那嗓音也低沉。

“現在,不許離開。”他道。

“我沒有離開,我就站在門口問問到底怎麼回事,馬上就回來,幾步路的距離。”

“不行。”江暮將人抵在籠子邊緣,慢慢褪著他剛穿上的衣服。

“你怎麼……”

江暮堵住他的話,勾起他的衣帶,將他翻轉個麵。

許千闌抵在那金絲籠的邊緣,正要抬手,忽有水流纏繞,將他的手腕拴在籠子上,這實在羞恥,他不安道:“彆這樣。”

身後人仿若未聞,略冰涼的唇慢慢摩挲在他的背。

外麵的人還沒走,許千闌腦中閃過一絲思量,倘若喊一聲,小君他們肯定能聽到吧,會進來嗎?

但是,讓他們衝進來……要看這樣的情景嗎?

而且……他又一歎氣,他沒覺得自己到要喊人的地步,身後是自己心儀之人。

可他被自己心儀之人關在了金絲籠裡,雙手被捆住。

從戍邊剛回來,師叔就昏倒了,殫精竭慮十八天,之後一醒來,就拉著他上床,幾乎沒怎麼停歇。

他就沒怎麼清醒過,一直迷迷離離的。

神思猶疑來回,而忽地一動,什麼思量都沒有了,不一會兒,隻餘昏昏然。

外麵的人一直沒等到回應,便走了。

院中亭台水榭,花枝搖曳,一個金色如花瓣卷起的籠子立在那花枝之中,籠中人的手腕還被捆在邊緣,他已經沒了力氣,順著邊緣滑落下來,頭靠著籠子休息,汗水滴落在旁邊的花枝上,讓花枝輕輕顫抖了一下。

身上被披了一件外衫,但他累得頭也不想回。

水流緩緩鬆開,沒有了鉗製,他徹底癱倒,沒落到冰涼的地麵,而被溫暖的懷抱摟住,江暮吻一吻他的額頭:“生氣了?”

他抓住麵前人的衣,拉開他的衣領,唇在他的脖頸摩挲幾下,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江暮不動聲色,撫了撫他的發。

他不下重口,但也用了點力,在脖頸上留了個牙印,眼睛睜得圓圓的,怒目瞪著他,像是要亮出尖爪的小老虎。

江暮摸一摸脖上的痕跡,抬眼看他。

而後,再俯身壓上。

金絲籠的邊緣被緊緊抓住,那手攥緊了又鬆,再緊緊攥住,恍惚之中,許千闌似乎在耳畔聽到了一句什麼話。

可他神思迷迷離離,又不確定自己聽清了沒,他回頭問:“什麼?”

身後人卻不再與他說話,再將他抵在籠子上。

再後來,他受不住要尋出口,雙手抓著邊緣,又被拉回,過了會兒,那手再伸出去,再被拉回,他已然沒有閒暇去思量他還要問什麼。

流霜殿好幾天沒開門,外麵眾人這些時日沒閒著。

已探得那莫名其妙的粉色像花瓣一樣的雲煙能夠加重人們的悲哀憎惡等情緒,他們這些時日做了不少應對措施。

起先是以靈決去打,那花瓣是一觸碰到靈決就散開了,散開之後的煙塵還是會落到人間,再之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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