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我不是燈,我是人,我沒有主人。”許千闌劍氣刺出。

對方身形再化為煙, 待劍氣穿過,彙聚回來:“燈燈, 你應該知道你刺過來根本沒用, 就不要浪費靈力了。”

“縱有一線可能, 我也絕不會放棄。”許千闌說著又刺了過去。

對方搖搖頭,身形一閃至他身後, 按著他的肩:“告訴我, 魔氣是怎麼被他擋走的,我想想辦法, 給你弄回來。”

許千闌頓然紅了臉,躲過他的手, 回頭又是一刺:“跟你無關。”

少年躲閃不及,這一道劍氣還真劃傷了他的手,一陣刺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點惱怒:“什麼破身體!”

繼而抬眼,手一揮,繼續刺來的趨勢被猛地擋住,紅光一拂,許千闌往後翻去,倒退幾步才站穩,口中一片腥甜, 有血自嘴角溢出。

他神思流轉間, 迅速化為虎, 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此處。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若還硬拚,被抓住了並沒好處,身後人大抵吃痛還沒反應過來,沒有追上來。

那護山大陣有點用,妖魔大軍進不去,未啟動時戍望倒是可以自由出入,現在也不太容易,還需要點時間。

大陣屏障閃了閃,君若時連忙按動掌門令,一隻大虎摔了進來,落地變成人的樣子。

眾人見他受傷不由慌亂:“外麵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太好。”許千闌實話實話,將一路見聞跟眾人講了講。

大家都震住:“這可怎麼辦?”

“這些妖魔不難斬殺,我一道靈決能打死一片,我還就不信了,製不住他們。”有人性子急,聽得這些話憤然起身,“有沒有人跟我一起再出去看看?”

有幾人表示跟他一起出去,許千闌想阻攔,但他們聽不進去。

君若時沒辦法,就放了他們。

半盞茶的功夫,這一行人就摔了回來,惶恐地喘著氣:“太多了,太多了,打不完,我們差點被他們拉下去,幸虧跑得快,要不然就被他們圍住了。”

“可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打死一個是一個啊。”有人道。

這個剛逃回來的仙尊一瞪眼:“還打死一個是一個,打死一個他能長出來八個,不行不行,咱們老老實實在微明宗待著吧,反正他們進不來,看誰耗得過誰。”

“咱們在這裡是安全了,外麵還有很多人被圍困著呢,何況……如果我們一直不能出去,難道不也算是一種圍困麼?”

隻不過比外麵被包圍的修者們稍微自由些,能夠在山門隨意活動,不必擔心隨時被邪魔打死?

但也是圍困啊,等耗得山窮水儘了,又怎麼辦?

而且一直耗著,外麵的世界還會存在嗎?

眾人沉默,全都沒有頭緒。

又是幾天,接連有坐不住的跑出去,最後要麼受傷歸來,要麼……乾脆就回不來了。

他們不敢再出去,但越發躁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他們互相歎著,對於有些山門弟子來說,日常職責所在,幾乎都不怎麼下山,可是那是他們不願意下,而突然,山門封住不讓走,主動與被動,那感受與心情完全不同,反而焦躁不安起來。

何況,這不是他們能不能出去的事兒,是修界正在經曆著一場重大的劫難。

“劫難!”有人來回踱著步,忽然想起什麼,“不是說江師叔是天降福瑞,能解仙門一劫嗎,他人呢,他就這樣走了,再也不來了嗎?”

“謹言,他是仙人。”旁人連忙提醒,“這些事情他可以不管。”

仙人飛升,就不會再過問人間事,人間興衰存亡皆有天地法則中的定數,反而不宜讓高階修為者插手,就連修界那些修到一定程度的大能,也基本都會隱居山府,不問世事。

當然,大能有時候還可以請出山,就比如上次慶功宴就請出來了不少,但仙人不是想見就能見到,若不然,當年師祖也不會請生死令了。

正因仙人不過問人間事,故而那生死令的請願還不能直接傳給仙人。

“我管他是不是仙人呢,當初說他能解劫難是不是你們微明宗說的,他來下界,大家不知道他是仙人,對他可都恭恭敬敬的,結果,他拍拍屁股走人了,現在劫難來了,他人不在了!”

“他……已經幫我們解過一次了。”許千闌道。

這一場劫難,他本來是擋住了的,他封印幽冥燈配件,目的就是防止幽冥燈被點亮以至戍望蘇醒,隻是後來……發生了變故。

“解過一次,現在又來了一次啊,這一次他就不管了嗎?”這人眼一橫,“你不要因為跟他關係好就替他說話,反正你也脫不了乾係。”

“閉嘴。”旁邊眾人打斷他。

這人一怔,咳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我一時嘴快,對不住了,我真沒抱怨許仙尊的意思,我就是著急。”

大家都著急,說到這兒,也都不免歎氣。

商議無果,夜深了,眾人各自散去。

淩鯤鵬單拉了許千闌問:“或許……是該請聖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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