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也抬起頭, 微眯眼睛: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嗎?

江暮如若雷擊,愣愣看著他:“千闌?”

老虎點了一下頭。

江暮臉色微變:“我說的話你都能聽懂是不是?”

老虎無奈地繼續點頭:你覺得呢。

江暮更是震驚:“那你不告訴我?”

老虎按一按毯子,準備站起來。

而忽地, 看見自己的爪子變成了手。

這就變回來了?

江暮眼看著他變成了人,期盼了多日, 明明該欣喜, 此時卻又無地自容, 想轉身走,可是, 又哪裡舍得走。

過了一會兒, 他輕聲一咳,決定糊弄過去:“千闌, 你變回來了啊,感覺怎麼樣, 身體可還好?”

“挺好的,神清氣爽。”許千闌站起身轉了兩圈,看著他的眉眼, “你說你想和我一同達到什麼?”

“這個……”

“你好想要什麼?”

“那個……”

江暮琢磨半天,那些話實在沒有瞎編的餘地,意思已經太明顯,他迅速思量著,而又一怔。

既然意思已經這麼明顯,千闌怎麼可能聽不懂,還要問?

他心中笑了笑, 走到對方麵前:“你說我想要什麼?”

這下輪到許千闌不好意思了, 往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啊。”

後麵就是水池了, 江暮攬住他的腰, 撥開他耳邊的發,氣息在那耳畔輕道:“我想要……”

話音剛落,懷中人臉上颯然紅透。

已經等的太難耐,其實許千闌還有些話想說,可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掩在那一波一波的漣漪中了。

江暮似乎是喜歡雨天的,又幻了雨落屋頂,讓天色暗下來。

許千闌被他拉著懸在池邊,發絲落入水中,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搖晃不停,他說要用他喜歡的地方和姿態,那便說話算話。

隻是那掀起的漣漪太大,許千闌漸漸失神,什麼都思量不出來了,他的歡喜與情動,仍然在這人麵前一覽無遺。

池水剛剛平靜,那想說的話還是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再起漣漪。

等到兩人終於抽了個空隙說話,已經是從早上到天黑了。

許千闌強忍著嗓子的不適,沙啞道:“今天又過完了,還有兩天了,可是,次數還差六七十次呢,這……無論如何也完不成的。”

“我知道。”江暮撫著他的背,“自你昏迷之後,我已經在找其他的辦法了。”他輕拉起這打濕的頭發,緩聲道,“將次數封存起來。”

“封存?”從來沒聽說過還可以這樣。

“尋常修者的能力達不到,我可以封存,封存起來,契約到了,可以按期解開,彼此不會受影響,隻是封存之法易反噬,封存過多,凝聚的力量一旦反噬出來,會更傷心脈,我將它封存在我這裡,儘量不要太多,所以現在能減少就減少。”

“封存在你這裡,是不是反噬就會反噬到你身上?”許千闌回頭道,“那不行……”

“我不會讓他輕易反噬。”江暮將人攬過來,讓他正對自己,眼底略晦暗,“但這次數封存著,並不會消失。”他輕聲道,“許千闌。”

他似乎很少如此鄭重叫自己的名字,許千闌怔怔看著他:“嗯。”

江暮麵上無悲無喜,淡淡道:“等你走了,我哪天想把這次數放出來,就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可還會見我啊?”

許千闌又紅了臉:“弟子……會恭迎聖君大駕。”

江暮卻眸色更暗。

他還是要走。

亭台樓閣,山川城野,日月星辰,四季更迭,都留不住他。

他沒再說話,麵上也沒了笑意,猛地將人抵在池邊。

這最後兩天,任憑耳邊有怎樣的求饒聲,他也沒有停。

這期間魔氣又來了一次,很微弱的魔氣了,沒有讓許千闌失去意識,但還是有一點影響,他咬在江暮的唇上,將那輕磨出一點血珠,見到血珠似乎更是興奮,翻身坐起,神思沉入洶湧巨浪之中。

兩天過去,一個月期限已到,許千闌意識穩定,再不會受魔氣影響了。

最後一次,這一晚沒有雨落,江暮化了星辰漫天,兩人沒有說話,唯有壓製不住的呢喃之聲,星辰微光灑落滿身,滿庭的燭火輕搖。

待從池中洗完,衣衫穿好,江暮抬頭看了看天:“等下我就去給你解開連心契,你先回屋休息一會兒。”

許千闌靜默須臾,沒說什麼話,輕輕走回房間。

庭中火光無聲跳躍,有人負手而立,若盯著這燭火看,卻又沒定格於一物。

一直到不能再等了,靜立的人轉身,往旁邊屋子走去。

屋內,許千闌躺在床上,沒有睡,但也不怎麼起得來。

江暮坐在床邊,拉過他的手,在那手腕上探了探,意識確實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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