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正要開口道他可能誤會了, 而淩鯤鵬已先擺手:“沒事,我就是晚上吃飽了撐的出來散步,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許千闌稍作思量, 叫住他:“等會兒。”又轉向江暮,“他既然來了, 師叔, 你要不要也看看他的?”

淩鯤鵬:“!!”

許千闌心道師弟的幻形之獸其實也很好看, 鯤尾可掀漫天水幕,與聖君屬性相同, 應該讓聖君看看。

“不不不, 我就不參與了。”淩鯤鵬剛剛起身,聽這話又摔了一跤, 他不敢多做停留,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

“師弟……”許千闌在後麵喊。

前麵的人跑得更快了, 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許千闌摸不著頭腦:“他怎麼了?”

江暮重新端起茶盞,輕輕道:“他誤會了,大抵要麻煩你明日跟他解釋一下。”

“誤會什麼了?”

江暮淡淡地品著茶:“他以為我叫你晚上來, 是要跟你雙修。”

“!!”要不是在坐著,許千闌也一定會摔倒了。

即便沒摔倒,他的臉也“騰”地一下紅到了耳後根:“他怎麼能這樣想呢?”

他立即就要跟人解釋,甩了靈決出去,但對方就是不點開,他等了半晌,悶悶生氣:“算了, 我明天親自去找他說。”

江暮點點頭, 看著他那通紅的雙頰, 微怔須臾, 挪了下眼,喝上一口茶,待那茶水浸潤心間,他才又抬眼看向對方,眨了眨。

麵前人神思恍若還沒回歸,不解地與他對望。

江暮又眨眨眼,看看他,再抬頭看看月亮。

“哦哦。”許千闌才反應過來,抬手施了洗滌之術,月華若流水般拂來,那隻黃白相間的大老虎懸在水榭之上,舔著爪子,眼睛半睜半闔,柔順的毛發隨風而動。

江暮浮起笑意,緩抬手,勾起一條水流去逗它,那老虎剛要閉眼,被細細水珠撩動胡須,他用爪子撓了撓,水流退後一下又回來,點在那爪子上。

老虎拍了一下,終於完全睜眼,看水流在眼前環繞,它頓時沒了睡意,撲向前方,水流躲過它,往前飛去,它也跟著撲過去,隨水流左右上下地跳躍,時不時弓起身子,好像發出了呼呼聲,可它還是半透明的,那聲音聽不到。

許千闌看了會兒老虎,又看了看江暮,見他眉眼嘴角皆是笑意,純澈溫柔,水汽凝成薄煙,在他周身浮蕩,他若天人……不,他本就是天人下凡,月似陪襯,星辰也失色。

庭院靜謐,涓涓水流,沒有什麼雜亂之聲,他卻忽地不敢多看。

他又去看自己的幻形虎,抿了抿嘴,無端拿自己跟一隻虎比了起來。

而身邊人卻開口了:“這洗滌之術你要經常用。”

“啊?”他頓然抬眼,看江暮仍盯著上方,並未看向他,可這話,應是對他說的。

他點頭:“我會經常來給您看的。”

“即便不給我看,也要經常用。”大老虎也許又困了,撲水流的動作慢了下來,江暮收起水流,回眼看他。

興許是錯覺,許千闌從這眼神中看出了幾許凜然與壓迫,這讓他微微一怔,不敢不答應,不自覺點頭:“弟子遵命。”

江暮的麵上依舊肅然,不苟言笑:“他朝我走了,你也不能間斷。”

他一怔:“您要走了?”

“總會走的,我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江暮頓了一下,又恢複笑顏,看他麵色凝重,伸手拉了一下他頭發,“怎的,你舍不得我?”

“我……”許千闌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

“你從前該是如何生活,以後也依舊是怎樣,我來與不來,走與不走,你都不應改變。”那洗濁之術的能量已經用完了,老虎消失,江暮沒有再讓他幻化,勾起水流化為人形,“早點休息吧。”

水幻化的人影溫柔抬手,為許千闌褪去外衫,拆下發冠,他們還意欲幫其洗漱,被他製止:“我自己來就好。”

入夜依舊同榻,睡不著稍作閒聊,許千闌提及自己明日要下山給百姓們祈福,問他可去看看熱鬨。

“好啊。”江暮半闔著眼答。

翌日臨出發前,許千闌正好抽空,去跟淩鯤鵬解釋昨晚誤會之事,淩鯤鵬鬆了口氣,隻道:“不怪我多想啊,你們說的那些話,我以為……”

他把自己多想的細節都描述出來了:“你看,是不是很符合,很容易讓人誤會?”

許千闌:“你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不堪的東西給扔掉。”

他如是說,然而聽罷卻紅透了臉,及至與江暮見麵,那臉上更紅。

晚上,月初深,二人一起下山。

許千闌好不容易定定神,終於敢看身邊人,想了一想:“聖君可要幫他們剪紅綢?”

“他們請的是你,你去剪吧。”

“那……隻怕不能告訴他們您是我師叔,他們都知道仙門江師叔乃天降福瑞,氣運非常,如若知曉您身份,大抵是要請您出麵的。”

“那就不告訴,你隨便說個身份。”江暮今日心情還不錯,夏末天氣舒適,不寒不熱,天空幾顆星星,月夜闌珊。

山下小鎮,今晚燈火通明,二人才走到長街,就被那熱鬨感染。

“這麼多人啊。”江暮抬頭看了看。

“是啊,他們這個活動很熱鬨的。”許千闌看地上有個水坑,伸手拉了一下他,“您小心些。”

肌膚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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