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記憶究竟藏在哪裡?是隨著那些被剝離出去的力量一起消散了, 還是會被始終未曾迷失的自我銘記?抑或者藏在那一點一滴的力量之中,藏在那些被領悟的規則之中?
我不知道。
時光的洪流衝刷著我的靈魂,那些過去的時光猶如一卷卷畫卷在我眼前悉數展開。我站在虛無之中, 周身環繞著無序的時空,身後是他溫暖的懷抱,身前是他與我經曆過的一幕幕場景。畫卷翻飛,不時沒入我們的身體,又從我們的身體中飄出。
畫卷上記述的景象猶如泛黃的老照片一般慢慢隱去, 直至最後隻餘一片空白。那些景象則悉數被我的靈魂記錄, 恍然間我便經曆了曾經波瀾壯闊的一生。
無數記憶碎片在我的靈魂之中翻飛,破碎成千萬片的拚圖在冥冥之中的指引下飛速拚合。那些他與我一同經曆的, 那些我獨自經曆的, 那些他用輪回眼記錄下來的……一直到最後的最後……意識徹底融入浩瀚的毀滅規則之中……
***
身體在長大, 頭發在變長, 臉上的疤痕再度出現, 鎖骨上曾經被他反複撕扯的傷口也憑空浮現。長發飄散間便自動編織成繁複的發辮——與他曾經親手編織的一般無二的發辮。
“你醒了?”我還未睜眼,耳邊便傳來熟悉的詢問。
“嗯……”
還不待我動作,身邊的人便未卜先知般將我半抱起身, 先一步揉著我的額角道:“頭很疼嗎?一下子被灌入了大量的記憶應該很難受吧?”
“還好……”我握住他的手腕, 止住了他的動作。
“怎麼了?”明明沒有用多大的力道, 但他卻在瞬間停住了動作, 溫柔的詢問也絲毫不似先前霸道地將我拖入時光洪流中的那個人。
“剛才暗算我的膽子哪去了?”
“對不起。”他的聲音愈發乖巧起來。
“……”真是一點氣都生不起來了。
“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我側頭看向他, 跟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鼻息交織間, 輕不可聞的話語從我唇間溢出, “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我回來了。”
“啊。”他露出一個輕輕淺淺的笑容, 追逐著我的唇齒道,“你真的沒有食言。”
“不會的。”我將五指插入他的發間,將他按在我的肩膀一側,輕聲道,“經曆過的事情從來不會被抹消,不管是我身上的傷痕,還是我們一起渡過的那些時光,抑或者是那些你追逐著我的日日夜夜……也許它會被時光暫時掩埋,但它終究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
在靜默的曖昧氛圍中,他抱著我良久良久沒有說話,隻不時地親吻著那片再度現出傷痕的地方,直到月光透過窗格照射進來,直到月光吻上被角……
這個月光……好像有些不對?我伸出手試圖去觸碰那朦朧的月光,卻被他先一步握住。
“怎麼了?”我疑惑道。
他與我十指相扣,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一側,懶散道:“再等等。”
“等什麼?”看樣子這月光似乎與他有關係。
他沒有回答,反而答非所問道:“你曾問過我一個問題,‘當查克拉這種東西不再成為單純的殺戮工具時,當它徹底融入人們的日常生活時,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錯。”我應道。我的確問過,那還是在我剛接受他之時,在我們初到虛圈的現世時。
“我當時沒有回答你。”他低聲道,“一直以來將查克拉當做純粹的殺戮手段的我,並沒有將查克拉融入到生活中的才能。”
“你也不需要會那些。”我不甚在意道。沒有人規定宇智波斑必須是一個大發明家。
“可是後來我們在虛圈的時候,當我得知無限月讀的真相時,你又問了我一個問題,‘在一個完全虛擬的世界中,人類將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難道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