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第三百四十二章(1 / 1)

雖然很突兀, 但我還是想說,在虛圈的這段日子大抵是我這輩子過的最輕鬆的時日。前路已定,隻消等待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即可;往事已了, 再無需要我插手的餘地。這實在再好不過了。

當我玩膩了沙子,開始用為數不多的紙張疊紙玩的時候,他回來了——帶著滿身風沙。知道我現在新生的皮膚總是經不住沙子的摩擦,他每次回來後都會將身上的沙塵抖淨,換一身衣物再靠近我。這次也是如此。

直到他坐在我身邊時, 我才放下手中折了一半的紙, 給他倒了杯茶。

“封印要破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才慢慢地開口,隨後他將茶杯放了下來, 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杯壁。

“怎麼樣了?”我又拿起那張折了一半的紙張繼續疊著玩, 頭也沒抬。

“差不多了。”他伸出手, 掌心中赫然是已經被吸收殆儘的道心, 灰黑色的球體早已褪去它原本的色彩, 顯露出微微透明的顏色,還有其中遍布的裂紋。

我伸出手微微撥了撥那顆道心,悄無聲息間, 它便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 像一地散碎的星光, 又在瞬間化作白沙, 從他的手掌縫隙間滑落。

我“啪”地一下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 手掌應聲歪斜, 那些細碎的白沙便窸窸窣窣地鋪了滿桌, 又被我隨手拂到地上。

“差不多了就好。”我繼續疊著手中那張紙, “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話問出口,卻半晌沒有人應答。直到我征詢似的抬頭看著他, 才發現他一直盯著我沒說話,我歪了歪頭,明顯地表示出我的疑惑,疑惑他為何不回答我。

他這才開口:“明天吧。”

說著他伸手將我耳邊散落下來的長發彆到耳後:“你的頭發好像又變長了?”

“是啊。”我微微側頭,方便他的動作,嘴上的話語也沒停下,“畢竟天天對著曾經的我嘛!我覺得他那一頭長發還挺好看的。”

一旦承認了被封印的心魔代表著曾經的我,我的靈魂也在緩緩貼近他的模樣,頭發在變長,心境也在變化,少了幾分忍者的隱忍殺伐,反而多出了幾分修道者的漠視紅塵,然而我卻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既非忍者,也非修道者。也許我現在的狀態才是最好的,我即是我,無論我曾經曆過什麼,無論我曾經是什麼身份,現在的我才是最真實的自我。

“要我幫你束起來嗎?”側頭間另一側的長發又滑落下來,他索性起身站到我身後,雙手攏住那頭長發,詢問道。

“隨你。”我微微點頭,任由他在身後慢悠悠地幫我束發。

然而束好的頭發卻並未像那個心魔那樣紮成高高的馬尾,反而從腦後開始編成了一根發辮。我隨手朝腦後一抓,將半截發辮抓到身前,又看了看他一頭毛糙的長發。編成發辮之後的白發看著就更少了,比之他的頭發少了數倍,恐怕連他一半的發量也沒有。

我隻瞄了一眼他的頭發,他就知道我在看什麼了,將我的發辮重新撥到腦後,衝我笑道:“彆看了,隻有這麼一點頭發,這就是平常想太多的後果。”

明明是遺傳的!我不信他不知道,但他居然還敢這麼說?!

我隨手拿起身旁的廢紙團丟到他身上,威脅道:“宇智波斑,你再笑我保證你的頭發看不到明天的月亮。”

“真是厲害的威脅啊!”他半捂著唇,帶著笑意道。

又一個紙團被我砸到他身上,他這才漸漸收斂了笑意,隻唇仍舊半捂著,一看就是心裡還在偷笑的模樣。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繼續開口,反而將手中正在折的紙張收了個尾。忽略我身邊積了一小堆的廢紙團,我的成果還是很不錯的——憑著模糊的記憶摸索著疊了隻紙鶴出來。

“疊這種小玩意做什麼?”宇智波的護短是出了名的,即便在這裡我們帶的紙不多,他也無視了我隨手丟棄一堆廢紙團的動作,隻指著我手中那隻紙鶴問道。

我傾身上前將那隻紙鶴彆在他脖頸那根絲帶上,退身打量片刻,又上前調整了一下紙鶴的位置,確保不會卡到他的脖頸,這才開口:“一個小法術,算作我的眼睛。讓你們打架的時候,我能在邊上看著。”

他伸手碰了碰絲帶上彆著的紙鶴,了然地點頭:“你的神識現在探不遠了,所以才需要動用這些小手段吧。我會小心的。”

“不用。”我否認道,“戰鬥最重要,紙鶴毀了就毀了吧。我能看到最好,看不到也罷,若因為一隻紙鶴讓你打得束手束腳就不好了。”

“好。”仍舊是十分和緩的聲音。

“對明天的戰鬥沒信心嗎?”

“不。”他緩緩搖頭,“封印中的心魔雖然強大,但我也能感知到他的強弱,還不到我無法應付的地步。”

“那怎麼這副樣子?讓我想想你之前是怎麼說的?”我托腮看著他,回響著他曾經在戰場上的樣子,微微眯起眼睛,揚了揚下巴,學著他的語氣道,“‘雜碎,你也想起舞嗎’?”

“如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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