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木葉拖延那麼久, 也是為改造你身體一事爭取時間嗎?”我隱隱有所猜測。
“是啊。”他輕柔地撫上我的臉頰,神情十分可惜,“你回來得太早了, 我的身體剛接受完最後的實驗,還得留在木葉觀察一下是否有排異反應。可惜,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不然就憑之前利用輪回眼尋找異世界的動作,遠遠不足以讓我的身體受損到那種程度。”
“嘖。”我偏頭打開他的手, 語氣十分不好, “宇智波斑,你瘋了嗎?自己的身體狀況都還不穩定, 就敢跟著我去異世界?”
我剛才才說過“他的小聰明好像從來沒有成功將我從頭騙到尾過”, 結果現在居然就被打臉了!他、大哥、水戶姐、還有木葉一眾人居然聯合起來, 瞞著我搞了這麼大的事?!
但是, 我好像沒用多大的力道吧?我確定我剛才的動作力道絕對不大, 就算一個兩三歲小孩子站在我麵前,也不可能被我拍倒,但他卻倏然栽倒下去。
同時, 一直穩定的時空通道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輪回眼所完全掌控的一方區域陡然出現無數裂隙。通道外, 時空亂流恍若察覺到了我們泄露出的一絲氣息, 開始攻擊我們身處的遍布裂紋的時空通道, 連帶不少時空亂流竟順著裂隙侵入這方通道, 徑直朝我們二人襲來。
“宇智波斑?!”我神色一驚, 周身黑霧瞬間向四周湧去, 險險阻擋住向我們襲來的時空亂流。在千鈞一發之際護住我們所在的一方通道時,我將無力栽倒的他抱了起來, 可我卻陡然發現他先前還透著些微血色的臉頰已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蒼白起來,就連薄唇都泛著青紫,眼睫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隻在這片刻間,他的胸膛起伏的弧度就愈發小了,好似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要停止呼吸似的。不,不是好似,他的呼吸的確在逐漸變得微弱,就連體溫都在慢慢降低。
“怎麼回事?!”我神色冰寒,黑霧從他的體表滲入,開始檢查他體內的情況,卻發現他的身體機能在急速衰落。常人從嬰幼兒時期步入成年,又從成年步入衰老要花費數十年的時間,而這個過程在他身上竟在短短數息之間就發生了。
“咳……咳咳……”他的頭無力地朝一邊偏去,口中咳出大片大片黑褐色的凝結的血塊,甚至其間還夾雜著不少內臟碎片,看上去儼然是體內衰老的器官剝落所致。
即便如此,他也還在用十分虛弱的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沒事,這是實驗的後遺症,一會兒就好了。”
後遺症?!什麼後遺症能讓他短時間內死亡又新生?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剛才衰老死亡的器官就在短時間內重獲了生機,然而他此時的身體卻宛如嬰幼兒般脆弱。不論是體表的皮膚還是身體裡的肌肉、臟腑等器官都絲毫承受不起打擊。莫說讓他如往常那般開著須佐能乎,隻單單讓他提著長鐮砍人都不可能。
我好像猜到了一點他所說的“靈魂被下了禁製”的原因,身體遭受如此實驗,死亡於他肯定不陌生,若無靈魂上的禁製,他絕無可能再度複活。而這所謂的下在他靈魂上的禁製,恐怕就是水戶姐改良過的更為高深的靈魂禁錮術——能夠長時間禁錮住一個人的靈魂的,令靈魂不能脫離身體的,與我體內星球意誌所下的封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禁術。
看上去很美好,實則這種禁術完全杜絕了一個人轉世輪回的可能。一旦他真正死去,身體不能得到修複,從未修煉過靈魂的他就隻能被迫蝸居在這具屍體中,眼睜睜地感受著屍體腐爛,血肉分解,骨骼風化的過程。最終,沒了身體依托的靈魂也會慢慢消散,連歸於人世間口口相傳的令人心生向往的所謂永生極樂的黃泉都做不到。
我接過輪回眼的操控權,分出力量控製輪回眼穩定通道,本尊化作黑霧急速卷著他前行,同時化身又一次進入他的精神世界——新生兒一般的器官根本不能反饋給他周圍的情況。
表麵上他一副閉目休息的樣子,實則與關小黑屋沒什麼區彆,甚至因為新生的器官脆弱敏感的特性,比之關小黑屋要難受千百倍的感受在等著他——不知道周圍環境如何,不知道周圍有沒有威脅,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不會遭到破壞,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重新睜開眼睛。
***
黃褐色的土地變得一片灰白,就連原本一望無際的精神空間都有重歸一片混沌的征兆,白霧繚繞,讓一切都蒙上一層薄紗。然而我的化身一出現在此,白霧便如摩西分海般向兩旁湧開,一條薄霧凝成的白色小道出現在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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