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找異世界的過程中, 宇智波斑體內的陰之力已然損耗過半。我在意識到這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的時候,便停止了抽取他體內力量的行為,轉而不再阻止輪回眼吸取我的本源之力。
“我的力量還沒有用完。”自我開始操縱輪回眼後便安靜下來的宇智波斑重新開口道。
“沒有用。”我的聲音沉了下來, “我們的目的是找尋適合我的異世界,這需要我的力量作媒介。”
宇智波斑重新沉寂下來,我也全神貫注於引導輪回眼吸取我的力量——自然不能任憑輪回眼如此粗暴地攫取我的本源之力,太過凶戾狂暴的力量即便輪回眼勉強扛住,宇智波斑的眼部經脈也絕對承受不了。
因此, 隻得由我分出心力臨時拆分我的力量, 將其中過於狂暴的部分剔除,直到宇智波斑的經脈能承受為止。
之前恐嚇宇智波斑的那些話也不全是空話, 隻不過我故意說大了幾分而已。但若我真的控製不住力量, 話語中描述的場景就是宇智波斑的下場。如此而已, 他的下場如何, 全在我的一念之間。
這種仗著我理智上不想殺他, 就將身家性命全數托付到我手上的行為,我仍舊搞不懂。但這一點並不妨礙我罵他蠢,也不妨礙我愈發小心地護著他的身體與靈魂。總覺得好像若真的發生因為控製不住自己就重傷乃至殺了他的事情後, 就輸了一樣。
輸給了什麼?輸給了對我有著莫名其妙信任的他, 也輸給了那個充斥著嗜血念頭的我。
眼前閉合的空洞重新打開, 比之使用他的力量時稀少數倍的異世界重新出現在我的感知中。
……這算什麼?隻能說輪回眼的真正主人果然不凡。即便我的力量層次比他高, 但我仍舊不能完全催動輪回眼。甚至單論對輪回眼的運用這一點, 我比起他來要差上許多。
可惜, 上次那個絲毫不排斥我甚至與我體內的力量隱隱呼應的世界沒在其中, 且如今感知到的這幾處小世界對我的力量皆十分排斥。
無法, 我隻得繼續輸入本源之力,操控輪回眼重新尋找世界。如此數次之後, 尋到的小世界全部對我的力量頗為排斥。
我心中不耐之感愈發濃重,而直到我此時回神時,宇智波斑的右眼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淌下一行行血淚,周身都遍布著從內至外割裂的傷痕,整個人都已成了個血人。精神體更十分萎靡,就算被我的黑絲包裹,也遮掩不住他的精神體散發出的濃重的血色光芒——那是已痛到了極致的表現。
“找不到合適的異世界,還是換我那具殘軀來吧。”我下了結論。再持續下去他的身體要撐不住了,何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適合我的異世界何其艱難?
“……不!不行!”血色的精神體倏然發聲,帶著些決絕的意味,“千手扉間,繼續!”
“不行。”我冷冷地反駁道,“繼續下去也隻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賭那個幾乎不可能存在的概率。”
“繼續!我能撐住。”他仍舊咬牙道,“這種時候怎麼能放棄?!”
“我說——不!行!”我心下不愉,黑霧便也忠實地展現出我的情緒。附著於他精神體上的黑霧隻在我情緒翻騰之時略微放鬆控製,便開始無聲無息吞噬他的精神體,體表的血色須臾間便被黑霧吞沒。
我強自壓下心中暴躁的情緒,連忙重新約束躁動的力量,原本恍若遊蛇一般開始在他的精神體上蠢蠢欲動的無數黑絲又重新蟄伏起來。
然而我這一瞬的疏忽便讓他找到了機會。
“千手扉間,我才是輪回眼的主人。你當著主人的麵拒絕,是不是太過自信了些?”隨著他忍痛的聲音響起,輪回眼倏然打破我專門建立起的為它篩選力量的通道,狂暴地開始吸取周圍充斥著的屬於我的未曾篩選過的最為凶戾暴虐的本源之力。麵前的空洞倏然擴大,從中冒出比之前多上數倍的小世界的氣息。
“宇智波斑!你瘋了嗎?!”我驚怒道。
他竟然敢操控輪回眼毫不節製地吸取我的力量?!堂堂忍界修羅竟愚蠢至此?!
“千手扉間,你還在磨蹭什麼?!像剛才那樣玩笑似的一點一點輸入力量要找到什麼時候?不如索性一次性供給輪回眼足夠的力量!”他低吼道。
確實,他說的方法比我先前慢慢搜尋的效率要高上許多,但代價就是他極可能會被我的力量撐爆——字麵意義上的撐爆,就像一捧煙花一樣,當他的經脈承受不住我的力量時,就會整個人向四周炸開,化作一場骨肉夾雜的血雨。
我覺得他絲毫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理會他拱火的話,我隻再度出手隔絕輪回眼吸取外界暴虐的本源之力的動作,原本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無端卷起的黑色漩渦倏然停滯了。
可他卻沒放棄,操控著輪回眼開始吸取護著他周身的黑繭的力量,甚至連我束縛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