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依舊在他的呼喚下醒來,躺著發了會兒呆,還是不太想起。身體太遲鈍了, 甚至還需要他人叫醒。這個現世……即便分出一具分空格身,也無法阻止這個現世對我的排斥嗎?

“你怎麼了?”眼前冒出他盈滿擔心神色的大半張臉頰,溫熱的手也在我的額頭上貼了貼,“自從你分出這具分空格身後,精神就一直不太好。”

“啊……”我閉了閉眼, 有些茫然的神色一收, 再度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 “普通的身體對我來說太過沉重, 我有些不適應。”

“很不舒服嗎?”他聽著眉宇間憂色更濃, “那我們早點離開吧。”

“不。”我緩緩搖了搖頭, 認真地盯著他道, “宇智波斑,這裡有木葉的未來,不要因為些許小事就匆匆離開。如果錯過了一些東西, 想重回這個時空, 即便是我, 也無法保證我們能再一次來到這裡。”

“可是你的精神……千手扉間, 上一次看你如此沒精神還是在你被大名下藥控製數年之後。”

“沒事的。”小時空對我的壓製在離開這個時空的時候就會失效, 如此小事, 實沒必要在意。更何況, 這裡不會出現超凡的力量, 毋須我出手,因此一具虛弱的身體也沒什麼要緊。

在我再次否認後, 他沒有再問。直到我們出去時,他身上的氣息依舊沉鬱。

有了他上次哭泣的對照,我大概能猜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大概又是什麼因為他,所以我如此虛弱這類絲毫沒有邏輯的事情。我做出這些選擇都出於我的本心,自然也該承擔選擇的後果,與他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

身為宇智波的族長,身為木葉的暗部部長,久居高位讓他的責任心也濃重到了一定的程度嗎?將許多事都歸咎於自己的無能,卻忽略了做下事情的人才是最該負責的人。而他,他與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沒有。

“我們今天去哪?”慢悠悠地跟著他在城市中閒逛,直到我們第三次走過同一個街口時,我才出言詢問。

“啊?”他停下腳步,仿佛這會才有了神智,思考片刻,他拖著我換了個方向,“去巫女上學的地方看看吧。這個地方的學校好像不錯,孩童在成長的過程中都能接受統一的教育,每天煩惱的事竟然隻是課業完不成、跟小夥伴吵架、家長嚴厲的管束這些小事。”

“不小了。”任由他拖著我往前走,我也樂得輕鬆,“一旦一件事占據了一個人的大部分精力,那就不算小事。對於這些小孩子來說,這種小事也是造成他們每天煩惱的天大的事情啊。”

想了想,我舉了個例子:“大概分量就跟我們小時候擔心事情做不好一樣吧。”

“智計無雙的‘白鬼’大人還有擔心事情做不好的時候?”他這會臉上才帶了點笑意,調侃道。

“有啊。”我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說道,“從小到大我把很多事都搞砸了。”

“願聞其詳。”他索性拉著我在學校的柵欄邊坐下。

“唔……”我想著小時候那種與時代格格不入的想法,“小時候的我……比較天真,那個忍界科學研究所你應該知道吧?木葉建立後就從千手族內遷出來的,給木葉居民種地、做買賣等民生方麵提供了許多苗木以及種植售賣方法的地方,給忍者的忍術、教育等方麵也提供了研究成果和大量教材。”

“我去看過,甚至還翻過最早的資料,聽那裡的負責人說那些都是你小時候一個人弄出來的。”他笑歎道,“千手扉間,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厲害呢?那時候你才幾歲,研究的成果放到現在都還有用,不僅有用還十分實用。”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研究上的才能。”我搖頭否認道,“那時候隻是形勢所逼。千手族裡許多人吃不飽飯,猶以傷殘者為最,因此我隻能想法子讓他們種地,自己養活自己。”

“這種想法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說自己很天真?”

“因為,千手族人都認為種地是侮辱了他們身為忍者的自尊。越是傷殘者,越是上過戰場的人,越以戰鬥為榮,而種地苟活這種事,是被他們鄙夷的。”我想著那時許多族人的話,恍然間時光又倒退回了那時候。

“但是,在我看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攤開雙手看著白皙的掌心,握住暖金色的主動投入我掌心的陽光,“即便我找出可食用、易於種植的蔬菜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也不肯去種地。”

“後來他們答應了吧?不然宇智波和羽衣攻入千手族地那次,也不可能給千手扣上與民爭利的罪名。”

“是啊,以陽鬥叔為先。”想著他有可能不知道陽鬥叔是誰,我補充道,“就是我們和九隻尾獸吃蛋糕的那家店的老板。當時陽鬥叔用的理由是讓我在訓練場多多指點一下他的女兒,他則幫我種地。”

“‘用的理由’?聽上去好像是個借口?”他的確很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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