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微不可見地抖動了一瞬, 隨即脫離我的掌心向前飄去,最終化作一個頭生雙角,手執錫杖, 盤膝而坐的老者。
“千手扉間。”老者歎息道,“找我何事?”
“六道仙人,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不必說這些廢話。”我微微眯眼,看著一派鎮定的老者, 神情不愉, “我究竟是不是千手扉間,你心知肚明。”
“你轉生於世, 又是此世阿修羅那孩子的弟弟, 被冠以千手扉間之名, 為何不是千手扉間?”
行吧, 六道仙人這麼說也沒錯, 我來找他也不是為了爭論我到底是不是千手扉間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我隨意地點頭,沒再就此與他爭論,隻開門見山道:“你的兩個兒子怎麼回事?轉世千年居然還在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體內留有千年前的力量?他們體內的力量在不斷覺醒。”
“神樹殘骸十不存一, 這顆星球的力量在緩緩回歸。”老者答非所問道, “他們身為這顆星球的支柱, 力量自然會增長。”
“若他們的力量恢複到千年前的水平, 甚至更勝一籌, 那他們的記憶呢?如今的他們會不會迷失在千年來的記憶中, 乃至被因陀羅和阿修羅原本的意識吞沒?”
“這要看他們內心所求。”
“老頭, 彆裝傻。”我有些不滿, 語氣也帶出幾分。我花這麼大的功夫引他出來就是為了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嗎?
“何必著急?”老者不為所動,“你既然認為他們能夠開創一個新時代, 就該相信他們能做到這一點。”
“千年來的記憶何其浩蕩。”我麵色不愉,否認道,“他們擁有的區區二十多年的責任與夢想怎能與之相抗?”怕是在直麵那些記憶的瞬間就得失去自我。
老者搖頭道:“千手扉間,你太過小看他們了。因陀羅和阿修羅這兩個孩子,他們一旦認定了要做什麼事,是絕不會放棄的。轉世之所以為轉世,是因為他們靈魂上的特質不會改變,相信他們吧。”
“相信是最沒有說服力的理由,我要實際上的行動來保證他們的意識不變,自我仍在。”看著眼前未曾曆經轉世卻仍舊能夠存在於世的老者,我心下有了猜測,“六道仙人,九尾說它從未見過你的轉世,你又是憑借什麼在這千年間存活於世?”
“執念……”老者神色微微波動,顯露出些許痛苦的神情,“我當初創立忍宗,傳播查克拉,給忍者製定諸多規則,又考察因陀羅和阿修羅,萬沒有想到千年後忍者竟然淪落至此,連那兩個孩子都在這千年間不斷相爭。”
隨著老者的話語,些許魔氣從他身軀中溢出。“堂堂六道仙人竟也是個苦苦支撐,快入了魔的存在?”我指尖勾過一縷從他身上飄出的魔氣,隨手將其湮滅,“事已至此,你後悔又有什麼用?這千年來怎麼不出麵矯正這扭曲的現實?”
“我無法自主出現在人世。”老者神情頗為遺憾,“如今能夠出現,也隻是借著那兩個孩子和尾獸的查克拉而已。”
一個無法自如地在人世行走的老頭實在沒有什麼好聲討的,我直言道:“六道仙人,千年前你的所作所為我無心評判。我來找你隻為兩件事。其一,告訴我輝夜姬能不能被徹底殺死。”
老者神色微驚:“你想殺了母親?”
“我不該殺她嗎?”我淡淡地反問道,“一個竊取星球之力的小偷,一個導致千年來星球不斷衰頹的罪魁禍首。她早就該死了,身負半顆星球之力,身軀為諸多規則所化,殺了她把這些力量還於星球,才能讓此方小世界自行衍化。”
老者沉默半晌,眉宇間透出濃重的不忍:“母親的身軀為規則所化,她即為半身規則,想殺她談何容易?”
“告訴我能不能殺?諸多規則脫離她的軀體後會歸於星球還是會重新化作她的軀體的一部分。”總不能辛辛苦苦將她身上的規則都剝離後,規則又上趕著組成她的軀體吧?若真的這樣,隻有想辦法湮滅諸多規則,可這樣一來,星球必然遭受重創。還談什麼發展木葉,到時候還不知這顆星球會被毀成什麼樣子。
老者歎息一聲,最終如實道:“將母親身上的諸多規則一一剝離後,母親自然能被殺死。”
很好,這下倒簡單了,剝離規則可比湮滅規則要容易許多。我心中已有答案,緊接著便問起第二樁事來。左眼中的輪回眼不知何時已自發地開始轉動,妄圖從麵前這位老者身上吸收些什麼,我試探道:“其二,你既然說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是此世的支柱,那你的位置是不是該騰出來了?比如你身上帶著的某些東西?”
“你看出來了?”老者一驚,此時神色才有了明顯的波動。
“原本不確定,直到你說他們二人為此世支柱,我才確信。他們二人一人執掌陽之力,為此世生之力的象征;一人執掌陰之力,為此世死之力的象征。怎麼會在千年間不斷轉世,混成如今這副樣子?他們氣運有缺,那缺失的部分就在你身上吧?能保你千年來神智不散,能護你千年來不被魔氣侵蝕。”
說到此,我望著遠處生之力與死之力交彙騰起的滔天巨浪:“你既然無法再出現於人世,又何必抱著這點力量苟延殘喘?不如幫助他們二人進一步掌握生死之力。他們身為支柱,也該有與之匹配的力量和氣運才対。”
這次老者沉默得更久了,他怔怔地看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