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怎能代表木葉?”傻麅子皺眉駁斥道, “千手扉間,你太過偏頗了。”
不開竅啊……我問的是這一家子嗎?我問的是他麵對如此肮臟的人性,他是否還能堅持帶領木葉發展。
“嗯, 你說得對。”我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沒有再就這個話題糾纏下去。
抬頭看看天色,已近黃昏,還來得及做任務。於是我又抽出一份任務單子,遞到他麵前:“繼續吧, 幫上野藥師采藥, 此地往西三裡處。”
他現在長記性了,接過任務單子細細查看了一遍之後才遞給我, 連帶諸多任務情報一起看過。
趕路途中, 他卻突兀驚醒一般, 躍下樹枝, 放慢前行的速度:“千手扉間, 你剛才不會是騙我的吧?暗部任務情報自有其規定,剛才老婦人那份明明標注已徹查,你卻還說了那麼多暗部情報外的內情。”
傻麅子好像又變聰明了一點。
我找奈良鹿島拿到這疊任務清單攏共半日時間, 再怎麼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查清所有任務內情, 暗衛頂了天簡單核實相關內情, 查清任務發布者如今的境況和任務相關事宜便作罷, 對於這種人物的恩怨情仇, 完全沒必要花費大力氣將其查個底朝天。
我衝他微微點頭:“對啊, 後麵都是我胡謅的。”
“你——!”他正要發火。
我卻笑開了:“斑君, 善惡隻在一念間。眾生百相, 你敢確定他們沒有起過這些心思嗎?事情如此,老婦被逐出家門是真, 兒媳流產是真,兒子逼問母親秘技是真,你又怎知我猜錯了?”
……
“我不知道。”沉默了好一會兒,傻麅子才急促地說了一句,後又仿佛覺得說得太過倉促,又慢慢重複了一遍,“千手扉間,我不知道。”
還是心軟啊……
直到上野藥師開的小店前,傻麅子仍舊一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將任務單子遞給上野藥師,毋須再說,他便反應過來是來幫他完成任務的忍者。
這個看著約麼三四十歲有餘的矮胖男人笑得一臉和藹,將藥簍及藥鏟等物交給我們後,還特地帶我們看過苦薊草的樣子,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麻煩兩位忍者大人了,原本這個任務都是我相熟的忍者做慣了的,可是那片采藥的森林被毀了,相熟的忍者近日有事,不可能為了這點草藥專門跑到遠處去采,這周邊的商路也暫時阻斷,我一個人想進貨也沒有法子。”
“如今我店裡的苦薊草存貨已不多了,這才想著發布任務看能不能請到忍者大人相助,兩位若要采藥還請往西邊數十裡的山裡去找找,但我能給出的傭金也隻有這麼些,還望兩位見諒。”說罷還衝我們二人深深鞠了個躬,再度起身時眼底帶了些期翼。
“無妨。”我隨意地點點頭,準備離開。
此時傻麅子卻出聲了:“你一個藥師要這麼多苦薊草做什麼?這草不是有毒嗎?”
“嗐。”見我們沒有拒絕,上野藥師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都是土方子了,尋常村民有個頭疼腦熱都拿苦薊草來治。”
“頭疼腦熱不應該用苦茵陳治嗎?”
“這個……”上野藥師有些尷尬,小聲道,“忍者大人有所不知,苦茵陳尋常村民也用不起,還是苦薊草便宜些。”
“不怕中毒?”
上野藥師見我們沒有生氣,膽子也大了,隨意道:“頂多上吐下瀉幾頓,總比發熱丟掉小命好,尋常村民哪有那麼金貴呢?”
“多謝藥師解惑。”見傻麅子沒有再問的意思,我以這句話結尾後,才與他一同離開藥師的小店。
***
“千手扉間,你想讓我看的就是這些嗎?”直到月上中天,苦薊草采了大半藥簍之後,他才首次開口。
“不知道。”我不是他,我又怎麼知道他會看到什麼?
月光下他的麵容有些模糊,披散的長發更遮掩了他的神色,隻有那隻紫色的輪回眼看得分明,絢爛的紫色微閃,隻見他微微抬頭,神色有些困惑:“我之前從未想過我居然會跟一群平民住在一個村子裡,更未想過在忍者看來尋常的戰鬥竟然會對他們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
“嗯。”我坐在樹枝上,隻輕哼一聲,算作回答。這時候大概不需要我發表什麼高見。
“那個老婦人為水所困,可即便再沒用的水屬性查克拉的忍者在日常生活中也不會陷入缺水的困境;藥師無法采集草藥,但數十裡對於忍者來說也不過幾個小時的腳程,來回一趟並不困難。讓平民和忍者相安無事地在同一個村子裡生活,木葉真的能做到嗎?”
“老婦人一家之間互相算計,藥師明知草藥有毒也給村民服用,世事都是如此嗎?沒有兩全其美的解法?”
“我不知道。”兩全其美的解法可能有,但肯定不是我會選擇的做法。
“不,你知道。”他躥上樹,蹲坐在我身邊,盯著我斬釘截鐵道,“你心中自有章法。”
“這不是你和大哥該思考如何去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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