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嗎?”我平靜地回視宇智波空, 語氣不辨喜怒,“區區幾句話都如此喜怒形於色,難堪大任。”
宇智波空神情一瞬間變得十分無奈, 卻又整了整臉色,開始勸我:“小扉間,你救了我的性命,也救了泉奈的性命,更是阻止了宇智波族內的那些長老對斑下手, 斑和泉奈心中對你十分感激, 不然也不會在你麵前情緒如此外露。”
“你故意激怒他們,他們自然心裡不痛快。我們現在都是盟友, 都在為了同一個未來努力, 你又何必要求他們見你必須像在戰場上一樣警惕防備呢?”
“空君, 我們要做的事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稍有差池便會令我們, 令千手和宇智波,令木葉,甚至令整個忍者族群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看著宇智波空, 神情嚴肅。
“你要知道, 你的兩個弟弟, 一個暴躁易怒, 能看破人心卻不屑於玩這些陰謀詭計;另一個浸淫此道多年, 卻心中總是以他的哥哥為重。你捫心自問, 你的兩個弟弟, 目前有那個能力扛起忍者族群的未來嗎?”
“你應該看得出來, 我之前讓宇智波泉奈與二殿下共事,明為合作, 實為教導宇智波泉奈,可你猜猜二殿下對他是個什麼評價?”
不待宇智波空回答,我便徑直說了下去:“寥寥四字,‘愚笨之人’。空君,你的弟弟在統領星之村這些時日後,在知道忍者必然會脫離貴族的鉗製後,在知道忍者悲慘的曆史後,仍舊將自己當做一個忍者。你說他在忌憚什麼?他在畏懼什麼?他在害怕什麼?”
“除了涉及宇智波斑的些許事情能讓他提起些微膽氣,卻也隻敢對自己族內的幾個長老發泄,對大名、對大殿下,他竟無半分怨懟,是不能還是不敢?”
“至於另一個……”想到之前三天兩頭與大哥打上一場的傻麅子,我微微搖頭,“回歸忍村數月竟然隻沉溺於與大哥打鬨,有了你們二位的幫襯,這位以前可能還有點腦子,可如今,我是半分也沒看出他曾經獨自統領宇智波一族的機敏。”
“小扉間……”宇智波空微微皺眉,輕歎道,“你為何這麼著急?之前十數年你一人便羅織起如此龐大的計劃,如今你卻急著將計劃拆解為諸多小計劃,給這些小計劃尋找合適的繼承人,你到底在急什麼?你並不是如此急躁之人。”
我在急什麼?這具身體的壽命終究有限,徐徐圖之不可取,便隻有逼著這群人儘早獨當一麵;身體內的本源之力隨著年歲增長愈發狂暴,遲早有一天會控製不住;過去的記憶愈發空格縹緲,身體的本能卻在年複一年不斷滅殺魔物的過程中逐漸覺醒。
什麼是最可怕的?未知。這句話適用於如今日夜不能安寢的大殿下,也適用於如今的我。
“空君,我的耐性不好。他們既然讓我看到了有獨當一麵的可能,我便要讓他們循著我訂下的方向前行。”說罷我看著宇智波空又補充道,“若不是你對外死亡多年,宇智波族內班底十去八空格九,其實你才是與貴族周旋的最好人選。可惜……”
“泉奈如今做得很好。”宇智波空不讚同道,“即便我來,我也不能保證我會比泉奈做得更好。”
“是不錯,可若是他把自己對宇智波斑的在意再收幾分,會更不錯。”我沒有反駁宇智波空的話,“你們二人護著宇智波斑跟護崽子似的,宇智波斑如今半分腦子都沒有,少不得你們二位的功勞。和談方案經你們的手後,居然還弄出一個‘兩族恩怨一筆勾銷’,你們就算哄著你們這位兄弟,也太過了吧?”
宇智波空自知理虧,隻尷尬地笑了笑:“之前斑一人支撐宇智波也不容易。況且方案如何實行,最終還是得看我們的手段,隻在方案中寫寫這種話也無所謂吧?”
“嗯,所以就算以後宇智波斑說什麼大家握手言和,天下至此太平之類的不切實際的話,你也指望其他幾國來哄著他?”我嘲諷道,“我不管你們如何心疼宇智波斑,也不管你們如何照顧宇智波斑,我隻需要他腦子清醒一點,不要再沉溺於你們有意無意間給他造就的什麼他一聲令下,眾人無條件拜服的虛假幻象中。”
此言一出,宇智波空身體僵硬了片刻,隻盯著亭子的廊柱出神,待微風吹過,紙頁隨風翻動發出些微沙沙的聲響,他才恍然回神,聲音有些低:“我知道了,我會和泉奈談談的。”
“很好。”我微微點頭,“當初我與宇智波斑新婚之夜時,他尚且還能剝絲抽繭地分析我作為宇智波族長夫人嫁入他宇智波究竟有何圖謀,姑且不論他的分析是對是錯,至少他還會動動腦子。可前些日子,我在庭院中將那叢太陽剪得七零八落,說了兩遍諸如給它定定規矩,讓它好好長在庭院中的話,宇智波斑卻隻認為我十分在意那叢太陽。”
見宇智波空神色有些異樣,我直言道:“空君,你和宇智波泉奈如此作為,是想將宇智波斑養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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