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熊孩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就摻了一點小東西罷了,你還是彆碰比較好。”
熊孩子不怒反笑, 將手上檜扇啪地一下拍到案桌上,冷笑道:“‘一點小東西罷了’?如果真的隻是這樣,你還會特意說出來讓我彆碰?千手扉間,還不說實話!彆跟我耍心眼!”
我盯了熊孩子半晌,見他還是那副不知道便不罷休的模樣, 終究歎了口氣, 將口中的糖幾下嚼碎吞下肚,避開他上來就要摳我喉嚨的動作, 這才開口:“是罌粟, 長期服用會上癮, 身體會逐漸衰敗。”
見熊孩子聽罷就要發火, 我忙接了下去:“彆擔心, 可以戒斷,隻要一定時間不服用就行,隻不過戒斷反應可能會有點嚴重。以我的體質倒沒什麼, 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就不一定了。”
“這種玩意你居然還認為隻是‘一點小東西罷了’?!”熊孩子將案桌拍得啪啪作響, 語氣也凶得很, “你都認為戒斷反應很嚴重, 你居然還吃下去?!千手扉間, 你腦子被屎糊住了嗎?!”
“我不吃下去, 大名怎麼控製我?”我淡定地反問道, “總得讓他放心才行, 不然我接下來怎麼殺人?而我隻需要付出一點點身體上的小小的代價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熊孩子聽罷更氣了, “你——!”
見熊孩子依舊想阻止這件事,沒辦法,想要這種糖隻能通過熊孩子這邊的渠道拿到手,我隻得示意熊孩子安靜下來,繼續跟他解釋:“殿下,我們這位大名你也是知道的,當初能將你丟在鳥取四年多都隻為觀察你,這還是你身為他親子的情況下。對我來說,大名想信任我就更難了,對我下毒是他能想到的最快捷又不怕我背叛的辦法。”
見熊孩子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思索我的話,我繼續道:“如今他想用我,與其擋掉他這一次的算計,讓他耗費漫長時間來測試我的忠心,不如就入了他的套,這樣既能快速贏得他的信任,也能便宜我們下一步行事。”
想了想,我又補充道:“你要知道,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大名老了,他還能活幾年還是未知數,待到他將權利真正交給大殿下時,我們就完了。那時棋局已封,我們再想落子,除了自立門戶另開一局之外彆無他法,屆時隻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我說完便沒再開口,任由熊孩子皺眉思索。
室內一片寂靜,良久良久,等到我以為熊孩子仍舊不同意我的計劃時,他終於抬起頭,神情似笑非笑:“行,我知道了。我們天字第一號大蠢蛋千手扉間又要為了我們的大計開始自殘了。”
怎麼說話呢?我怎麼就天字第一號大蠢蛋了?還有什麼叫自殘?熊孩子真是不會說話。我皺眉想反駁,但我剛要開口便被熊孩子伸到跟前的手打斷。
隻見他衝我勾了勾手指,神情散漫道:“糖,給我看看。我總得知道它看上去跟之前的有什麼不同,對吧?”
這個反應……我狐疑地看了他良久,見他臉上沒有半點想將糖搶回去的衝動,這才將糖重新拿了出來,交給他,隨口道:“也就這樣,外表你看不出來的。”
熊孩子拿出一粒糖用手指撥來撥去凝神看了半晌,猶如賞玩什麼珠寶一般,甚至將它舉起來在陽光下細細轉動,淡黃色的糖果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上麵沾染的星星點點的糖霜恍若珠寶周圍一圈溫柔的白光,隨著熊孩子手上的動作,糖果反射的點點陽光從我眼前閃過,它恍若真正的珠寶一般,被熊孩子白皙的指尖襯得更為璀璨。
見他始終一副神色嚴肅觀察著加了罌粟的糖的樣子,我終於轉移注意力,轉而開始翻看案桌上他帶來的資料,邊低頭翻看邊隨口道:“看夠了就給我,外表看不出來區彆,稍微粗心點的嘗也嘗不出區彆,也隻有千手、奈良這種常年跟藥材打交道的或者天生味覺、嗅覺敏銳的人才能察覺不對。”
隻聽得耳邊嘎嘣一聲,不對!我猛地抬頭,熊孩子正衝我囂張地笑著,同時喉嚨還明顯吞咽了一下。
臥槽!熊孩子!真是熊孩子!我迅速瞬身到他身後,一手猛擊他的背部一手摳挖他的喉嚨,聲音帶著幾分怒意:“熊孩子啊!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作死?!”
“咳咳……”他一邊努力推拒我的動作,一邊側身試圖從我的鉗製下走出來,邊咳還邊笑道,“你輕點,吞都吞下去了,就彆逼我吐出來了,好疼啊。”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都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還亂吞?這會還怪我出手太重?
我更努力地摳挖他的喉嚨,嘴上嘲諷道:“熊孩子,都跟你說了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上趕著吃,腦子被屎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