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在火之國零星見到的幾個輝夜族人是來追殺他們的?想到之前見他們的時候還是一年之前, 於是我開口道:“我大概一年前在火之國見過輝夜的人,他們就是追殺你們的人?”
“不錯。”白發孩童咬了咬唇,頗有些不甘, “那時母親已經被他們殺死,但他們依舊不依不饒,誓要將我和父親抓回族處死。”
“你父親實力不錯。”我誇讚了一句,帶著這麼個小拖油瓶還能躲避輝夜的追殺橫跨整個大陸。之前偶然見到的輝夜族人可不是什麼三流貨色,他們身上的氣息至少是精英上忍的級彆。
“我父親……我父親是族內的天才。”白發孩童說著眼淚止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 哽咽道, “都是為了護著我逃進鬼之國,他才被輝夜的人殺死。”
“什麼時候的事?”我聲音低了下來, 逼著一個孩童回憶自己父母死去的事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一個多月前。”白發孩童不知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麵, “但是我辜負了父親的期望。他讓我好好活著, 我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月餘前?巫女召集鬼之國的武士趕往神社, 同時天叢雲劍從封印陣眼中被取下, 他們以血為祭封印魔物。
“你是在進入鬼之國之後變成這樣的?”我撫著天叢雲劍的劍身若有所思。這孩子難道是因為魔物現世夾雜的怨氣才變成這幅模樣的嗎?
“我不知道。”白發孩童神情恍惚,搖頭道,“我進入鬼之國就看到好多遊魂, 還看到了父親母親, 我想追上他們, 但是那些遊魂擋著我……我就拚命去追……再醒來後, 我就成這樣了……”
說著他掀開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軀體, 語氣茫然:“我現在很奇怪, 看上去跟活著的時候一樣, 但是我總覺得我被刺破心臟或者割斷喉嚨也不會死, 而且之前我一直無法學會的屍骨脈秘術,現在也能自然地用出來了。”
“你的身體強度增加了。”我捏了捏他的手臂, 手上帶了幾分力道,“怨氣強化了你的身體,以前無法使用屍骨脈秘術大概是因為身體強度不夠,身體承受不住屍骨脈秘術的反噬,現在身體強度到了,自然而然就能用了。”
“好了。”我起身拍了拍他的頭,“休息夠了就出發,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下次我可不會提醒你。”這孩子怨氣纏身,實力雖然被怨氣強化了很多,但理智也一直在被怨氣衝擊,如果他自己不能控製,遲早變成魔物。
“我,我會努力的!”白發孩童忙不迭起身,緊跟在我身後。見我始終沒露出什麼厭惡他的情緒,他也大著膽子衝我露出小心翼翼的討好的笑容,語氣期盼道:“大人,為什麼您不討厭輝夜一族?我跟父親逃跑的時候,陌生的忍者一旦認出我們都是一副厭惡的樣子,恨不得離我們遠遠的,都想讓我們馬上消失。”
我側頭睨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頭頂拍了拍,手上微微用力將他的頭往下壓了幾分,語氣高深莫測道:“你口中的陌生忍者見到我恐怕跑都不敢跑。”遠在水之國隻在傳聞中聽過的瘋子一族哪有一個天天盯著他們不知道哪天就會滅他們滿門的殺神讓人恐懼呢?
“大人真厲害!”白發孩童聽罷更激動了,“我就知道我拜大人為師一定沒錯!”
我覺得這孩子三觀很有問題,怎麼找個殺人狂魔師父還這麼興奮?
“你就不怕我哪天一不高興就殺了你?”我哼笑一聲殺意暴漲,隨即沉下聲音恐嚇他,“我殺的人比你這輩子吃過的飯還多。”
這孩子被我的殺意嚇得一激靈,但還是努力貼著我,信誓旦旦道:“大人是個很溫柔的人!絕対不會無緣無故対我出手的!如果有那一天,那肯定是我做了什麼事惹大人生氣了!”
小小年紀,怎麼就眼瞎了呢?我散去殺意,有點無力地衝他伸出手,見他不明所以地靠近,我從他懷裡掏出那盒糖往自己嘴裡丟了一顆,又在他茫然的神色中朝他嘴裡塞了一顆,這才將糖盒丟給他:“糖好吃嗎?”
“好吃!”白發孩童忙不迭點頭,同時將那盒糖捧到我麵前,恭敬道,“大人要不要都拿去?我沒關係的!”
這孩子眼睛裡的不舍都快化成鉤子勾住糖盒了,還假裝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我沒戳破他那點小心思,隻伸手掰正他的頭,在他後腦勺上推了一把:“糖你自己收著,快去乾活。”
見我沒要他的糖,他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小心收好糖盒就衝入魔物群中,這次他支撐得更久了,可以看出這孩子在努力控製自己的神智,待他差不多到極限時,我才出手清理剩下的魔物。
“大人?”他眼含期盼地看著我。
這是要我誇他?我慢悠悠地點了點頭:“表現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