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片刻將疑惑埋在心底, 定了定神又問道:“您可有辦法探查神樹殘骸的蹤跡?這些年我找了一個人幫我探查,但他終究力有不逮,況且隨著他年歲的增長, 他越發察覺不到神樹殘骸的存在。”

黑色蟲子殘留在宇智波空軀體裡的畏懼,終究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減。宇智波空現在幾乎已經察覺不到神樹殘骸的存在,除非肉眼可見親手試探,他再尋不出神樹殘骸的蹤跡,這極大減緩了我尋找神樹殘骸的速度。

“神樹殘骸, 究其根本它隻不過是一副軀殼的殘屑而已, 在吸取了吾的力量之後,它即是存在, 尋常探查之術並不能察覺到它。”縹緲的聲音回響在我的腦海中, “帶上天叢雲劍, 吾的力量會感應到它的存在。”

這可有點麻煩了。天叢雲劍是大名所求, 他會願意賜給一個忍者嗎?不, 不一定要賜予,想辦法讓他暫時將天叢雲劍放到我這就行。這樣想著,我心中便有計較。此事暫且不急, 如今星球意誌就在眼前, 從它口中得知更多信息才是要緊事。

“還有一樁事要請教您。”我思忖片刻, 終究開口, “我想利用通靈術式來推演一種能夠瞬移的術, 但卻始終不得其法, 輸入的查克拉量始終不能維持在兩點間質量不定距離不定的瞬移, 不知您可否指點一二?”

這次虛無中沉寂了良久良久, 最終光球在我身上虛虛環繞,又將某些東西融入了我的靈魂, 虛幻的聲音幾不可聞地回響在我的腦海中:“這是此方世界的忍術推演根本之道,好好參悟它吧。”

“去吧……”意識陷入黑暗之際,恍惚中我隻看到光球一明一滅地閃爍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黑黢黢的虛無吞噬。

再回神時,我仍舊端坐在鬼之國神社的正殿中,前方的老嫗激動地盯著我,語氣狂熱:“您見到祂了嗎?您接受祂的感召了嗎?”

我低著頭打量了一番天叢雲劍,神色不明地點了點頭。腦海中被灌輸的忍術真是,不可思議!有了它我何愁忍術推演不出來?何愁宇智波空跟我明裡暗裡玩心眼,不肯將第二份忍術資料完全交給我?

“不愧是大人啊!”老嫗緩緩平複了心情,衝侍奉在殿門的年輕巫女招了招手,“這是彌勒,還望大人日後照拂她一二。”

我側頭望著身旁衝我低頭行禮的巫女,微微頷首示意她起身:“可。”

為了讓老嫗安心,我又補充道:“這也是祂的吩咐。”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老嫗緩緩低下頭,麵帶笑意地呢喃著,隨後便斷了生機。

“巫女大人。”身旁的年輕巫女當即趴伏在地,再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麵,哽咽不能語。

“節哀。”我略微低頭向這位為了封印魔物獻出生命的巫女致敬。雖然我對她的感官並不好,之前暗中窺伺,後又點破我的行事,這樁樁件件都讓我對她頗為忌憚,但並不影響我對她致以敬意,因守護而獻出生命,無論方法為何,她便已值得我尊敬。

“請……大人恕罪。”年輕的巫女極力壓抑著想痛哭的心情,斷斷續續道,“容……彌勒,先行處理……巫女大人的後事。”

“你去吧。不必管我。”我點頭應下,隨即起身朝殿外走去。這個時候,我再呆在這就有點不合適了。

望著神社門口仍在繼續的哀悼儀式,我悄無聲息地翻上神社的屋脊,靠坐在飛簷上目光悠遠,看著注連繩在屋簷下輕微地搖動,似乎在應和著這蒼涼的哀歌;看著玉垣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參道兩旁,流逝的歲月在石製的表皮刻印下點點斑痕;看著深紅的鳥居層疊,向著森林之中蔓延,宛若一條鮮血鋪就的祭奠之路。

還有這滿眼望去儘皆鬱鬱蔥蔥的森林,這哪裡是森林?分明就是一片墓地,也不知多少人的怨氣才滋養出這一片在荒漠中肆意生長的森林。

鬼之國,真是個神奇的國度。我從未在外界見過這麼多武士,也從未在外界見過這麼多甘願獻祭自身的存在。信仰,真是可怕啊!能讓自私自利的愚民懷抱著狂熱的崇敬奉獻自己的生命,能讓高高在上的巫女為了祂的一言毫不猶豫地拿鬼之國無數平民武士的性命做賭,能讓這片荒漠不斷吞噬愚民的血肉化作一片森林。

昏慘慘的天色一如既往,不知時間,不知歲月。當我聽著淒愴的哀歌昏昏欲睡時,屋簷下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回頭望去卻是那個叫彌勒的巫女。

她已然換了一身衣服,大概是從見習轉正了?我躍下屋簷,站定在她麵前,打量著她這幅新裝扮:“事情處理完了?”

麵前的巫女更加沉默寡言,衝我無聲地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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