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坐在前方的高台上, 淡淡的陽光從側邊的窗格灑入,將大名的影子印在地上,我隻能看到大名說話間微微顫動的影子, 扭曲著,像一條躲在陰影裡窺伺的毒蛇,在暗中評估我的價值。
“千手扉間。”大名隨手翻了翻我呈上去的忍術資料,聲音不辨喜怒,“吾放你回千手, 就是為了這點東西嗎?”
“名主恕罪。”我單膝跪地, 語氣恭敬道,“大哥已覺醒木遁血繼限界, 我在羽衣滅族一戰中的功勞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大哥, 隻得拿些許忍術傳承來抵罪。”
“木遁?”大名語氣淡淡地反問道。
“是千手一族傳說中的血繼限界, 幾百年間隻有大哥一人覺醒, 在戰場上, 一人便可左右戰局。”我低頭解釋道。
“千手柱間……”大名意味不明地感歎了一句,“你倒是有個好大哥。”
我沉默著沒吭聲,多說多錯。餌已步下, 我不信大名會不心動。
“扉間啊……”大名長歎一聲, “我對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請名主責罰。”我深深地低下頭, 語氣愈發恭敬。真難伺候, 猜不中心思不行, 會顯得自己過於愚鈍;猜中了心思也不行, 會讓上位者更加忌憚。
前麵傳來衣物淅淅索索的聲音, 之後便是大名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膩人的香味從大名身上傳來,餘光中隻見大名在我身邊停駐, 一隻手輕柔地拍了拍我的頭。
隨後,鼻尖膩人的香氣便淡了,耳邊的腳步聲也逐漸小了下去。隨著嘎吱一聲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殿內徹底陷入一片寂靜。除了側邊透過窗格投入的幾縷陽光,殿內再無其他,周圍顯得愈發陰暗起來。
我閉了閉眼,仍舊維持著垂頭單膝跪地的姿勢,那股膩人的香氣聞得我想吐,那隻手陰涼的觸感也令我幾欲作嘔,還有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陰冷的目光在皮膚上一寸寸逡巡更是令我反胃。
不可多思,不可多想,我壓下心中翻湧的思緒。雖然大名不在這,但周圍暗中窺伺的視線仍舊存在,我不能有異動。
難得有片刻空閒,乾跪著也是跪著,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做。思及此,我隻在心中慢慢推演起目前陷入瓶頸的飛雷神的術式。這個術如果能順利推演出來,配合影分身之術,我可斡旋的餘地就更大了幾分。
從黃昏到深夜,從深夜到黎明,直到第二天中午,這道殿門才重新被打開。二殿下進來了。
“千手扉間。”二殿下蹲在我身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臉頰,嘲諷道,“死了沒?”
我睜開雙眼,衝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開口道:“殿下有何要事?”
二殿下這才起身,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膝蓋道:“起來吧。遵父親令,大名府決定新招一批家忍,我負責此事。至於你嘛,作為大名府的使者去遊說各方忍族。”
“‘使者’?‘遊說’?”我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反問道。
二殿下往我懷裡拍了張紙,意有所指:“務必讓以上忍族答應下來,方法不論。”
奈良、油女、桃宮、木村、野原……除了已經歸附大名的日向和猿飛,還未低頭的千手和宇智波,其他櫻花宴上見到的忍族都在上麵,甚至連櫻花宴都沒資格參加的小忍族都有。短短一天內,竟然能拿出這份名單,大名果然對火之國的忍族早有想法。
“貴族們恐怕不會同意吧?”大名一下子將忍族都招攬了,貴族怎麼辦?徹底淪為大名的盤中餐嗎?
“這就是我要頭疼的事了。”二殿下以檜扇點了點唇,不甚在意地說道。大名可真舍得,放自己兒子去當擋箭牌,貴族的手段是那麼好應付的嗎?
“時間?”不知大名打算花多久來組織這支軍隊?
“五年。”二殿下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們隻有五年時間。”
有點難啊,五年哪裡夠。我將那張紙折好收入懷中,歎道:“走吧,殿下。我們商量下怎麼運作。”
“有想法了?”二殿下引著我往住所走去。
“想法談不上,還得聽聽殿下的建議才行。”我沒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談這件事,萬一露出隻言片語,讓人猜出我是早有預謀可就糟糕了。
不過,大殿下好像急了?看著前方回廊處轉出的身影,我下意識看了一眼二殿下。也不知道這兩位殿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大哥,有事嗎?”二殿下停下腳步,語氣淡淡地問道。
“小弟。”大殿下走近幾步,神色複雜地看著二殿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還有事,不便與大哥閒談。”二殿下皺了皺眉,繞過大殿下就走。我也低頭朝大殿下行了個禮,隨後就追著二殿下離開了。
“大殿下這是?”我試探著問出口。
“最近一直那副死樣子。”二殿下不耐煩道,“好像我欠他天大的恩情一樣,看著就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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