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聞言又踹了一腳, 隨即鬆了手,“拉個手你說什麼親熱?!晦氣。”
鄭光遠也沒想到崔將軍這麼不聽挑撥,瞬間也沒了那個心思, 翻身伏在地上,小心翼翼, “是小的一時被迷了心竅, 胡言亂語, 還請崔將軍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
崔小宛打得有點累,出了一身汗,拿手給自己扇著風, “哦, 你被什麼迷了心竅?”
“我前段時間欠了點賭債,有人告訴我到香滿樓鬨事, 就能幫我還賭債。唉, 誰知道,事辦完了, 酬金是一個銅板都沒拿到。”
鄭光遠生怕再被揍得嘔血, 老老實實交代了, 隻不過隱去了幕後人的名姓。
崔小宛抬眸睨他一眼, “你還挺委屈?”
“不是不是, 這種喪天良的事, 我是再也不乾了。”鄭光遠趴伏在地,心裡那叫一個苦,這一趟他落著什麼好了?
“指使你那人是誰?”
鄭光遠見崔將軍麵色緩和了些, 訕訕笑了笑, “這哪能說啊。”
除了王公貴族, 那溫璧在晸京城能橫著走,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他這守口如瓶的態度,在崔小宛意料之中,“是溫璧吧?”
鄭光遠忙雙手捂了嘴,含含糊糊說了幾句,“這是崔將軍自己猜的,可不是我說的。”
要是讓溫璧知道他泄露了他的秘密,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丟去喂狗?那還不如讓崔將軍打個半死呢。
“我若是要你出麵作證呢?到溫治麵前將溫璧做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這事沒憑沒據,也隻能讓溫老爺整治一下那個狗東西了,連親妹妹都要坑害。
鄭光遠聽了這話連連搖頭,“不敢,可千萬不敢,我若是出麵作證,那肯定死得很慘,我家中還有一個老母親等著我贍養,我這一去,她可怎麼辦?”
“你欠了多少錢?把這事捅出去,我幫你還。”
看他到香滿樓鬨這一出,也不至於讓溫璧出太高的價錢,估計也就是幾十兩。
誰知鄭光遠還是拚命搖頭,“崔將軍,您今日把我打死在這好了,我是不會出賣他的。”
他就賭這崔將軍沒權沒勢,不敢鬨出人命,這樣他頂多也是讓人打一頓,好過得罪溫璧。
崔小宛也沒再強求,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既然這樣,那就讓其他人教訓一下他好了。
鄭光遠看著崔將軍的背影,一時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放過他了?
他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返回來揍他,一直待到天黑,才跟老鼠似的,趁著夜色溜回家裡。
【崔晚】問過了,這人跟從前的溫如月也就拉過手,彆的什麼都沒乾。
【聶靈嫣】那也真夠膈應人的,月月還好吧?
【溫如月】嗯?
【溫如月】不過是個爛人,就當被虱子咬了一口,不用太在意。
【溫如月】不過家中氣氛倒是不太好。
溫如月回了溫府,此刻正在大堂聽訓。
訓話內容大概是當初不該那麼蠢,信錯人,跟個窮酸書生私奔,現在還跟崔將軍不清不楚雲雲。
那崔將軍雖好,可現下還跟長公主和恭王府的郡主糾纏不清,身為京城首富的千金,怎麼還巴巴貼上去。
這些話翻來覆去,聽得溫如月有些犯困,以手掩口,悄悄打了個嗬欠。
溫治說了一通,見大女兒眼睛有些紅,也不忍再繼續斥責,“你這段時間也彆出去拋頭露麵了,等這事風波過去再說。”
“不可……女兒還得處理香滿樓和雲上軒的事務。”
溫如月聽到這才有些著急,彆的可以不管,這可不能拱手讓人。
“這香滿樓和雲上軒有兩個掌櫃看顧便好,再不行,就交還給璧兒,我看他這段時間也是在誠心反省……”
“爹,您想將這兩家都交還給我?那如月怎麼辦?”
溫璧在外邊聽了有一段時間了,聽到這句,心中暗喜,這才斂了神色,踏進大堂。
“香滿樓不能交還給大哥。”
溫如月抿了抿嘴,“女兒近日在研究新菜,就快成了。”
溫璧一擺手,有些不以為然,“什麼新菜,還需要東家的千金親自研究?香滿樓的菜譜已有十年了,也沒見哪個客人嫌棄。你就彆費那麼多心思,好好在府中休息吧。”
溫治雖對溫璧這不思進取的心態有些恨鐵不成鋼,可也覺著沒必要讓溫如月再出去受人指指點點,丟她的臉,也丟溫家的臉。
“這事也不用再說了……”
就在這時,老管家匆忙進了大堂。
“老爺!有貴客到。”
溫治被打了岔,有些不快,“什麼貴客?”
“是宮裡來的,皇後娘娘身邊的管事嬤嬤。”
話音剛落,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夫人領著兩個小宮人進了大堂,目光掃了一圈,定在溫如月身上。
溫治忙起身,帶著溫璧和溫如月向嬤嬤行了禮,“嬤嬤今日蒞臨鄙府,不知有何吩咐?”
管事嬤嬤朝溫治淡淡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