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上完早朝,直接回去睡了一覺,待到黃昏才幽幽轉醒,整個腦袋漿糊一般,昏昏沉沉。
熬夜果然傷身。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習慣性打開聊天群,一大摞消息躥出來,最後一條正是聶靈嫣發的。
【聶靈嫣】崔小宛肯定不答應,她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崔晚】?
【佘鳳】算了,由她去吧。
【崔晚】?
崔小宛往上翻了翻,發現在她睡覺的這段時間,群裡已經聊了幾十頁,什麼玉麵閣推出了新唇脂,雲上軒進了一批錦衣。
兩人化上全妝換上新裙子就想給對方看看,一拍即合,準備等把溫如月找回來,在線下聚個餐。
佘鳳又輕易出不了宮,那地點隻能是宮裡了。
【聶靈嫣】崔小宛醒啦?我打算過幾天帶上如月去宮裡找鳳鳳玩,你一起來嘛。
【崔晚】彆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剛剛在說我什麼……
【聶靈嫣】鳳鳳說她會命人備上名茶、各色小吃。
【佘鳳】還有冰碗。
淦,冰碗。
大熱天的,誰不想來一份冷飲,但這個時代很明顯沒什麼製冰技術,隻有大戶人家和天潢貴胄才會在地窖裡儲上冬季的冰。
佘鳳知道崔小宛畏熱,特地拿這個來釣她。
【崔晚】冰碗,也不過如此。
【佘鳳】那你趕緊把溫如月找回來,我們三個去約會。
【聶靈嫣】對,找回來!到時管你愛去不去。
【崔晚】……
【崔晚】我就是一工具人?
【聶靈嫣】不然呢?
【佘鳳】你要這麼想那我們也沒辦法。
群主到底能不能退群的?
【佘鳳】對了,我找人查了一下,這四個人裡,苦水巷和銅雀街那倆情況不明,但另外兩人近日無虞。
能讓她們穿越過來,原身也是遭了生死的,像崔晚中毒箭,郡主被冰塊噎到。
所以另外兩人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崔晚】我先去苦水巷看看。
崔小宛關了聊天麵板,換一身便服,迎著暮色出了門。
苦水巷離這不遠,腳程快的,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
隻是崔小宛總覺得身後有人在盯著她,一回頭,又什麼都沒發現。
來來回回耽擱幾次,到苦水巷時,太陽都快下山了。
崔小宛找到那戶人家,看著麵前空室蓬戶,一時有些感慨,這比她那宅子還破,溫如月要是住這,那真是受苦了。
“叩叩”。
指節往門上扣了兩下,等了一會兒,有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誰呀?”
崔小宛掃了一下額前碎發,“我找溫如月。”
輕薄的板門開了一條縫,一隻眼睛透著門縫望了一眼,又“砰”地一聲關上了。
隨後便是門閂被拉上的聲音。
“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
戶籍編冊上寫得明明白白,苦水巷的溫如月就住這宅子,要麼這人在說謊,要麼溫如月出事了。
她身子一輕,躍上圍牆,見剛剛來應門的女子雙手握緊了鍋鏟,就守在門前,聽到動靜抬頭一看,立馬又將鍋鏟對準圍牆上的崔小宛。
“你做什麼?我跟你說我不怕你,我爹就在屋裡。”
崔小宛見她怕成那副模樣,乾脆就坐在牆上,不下去了,“我不是什麼歹人,就是有些要事,想找溫如月。”
女子舉著鍋鏟,猶豫片刻,“我就是溫如月,你找我做什麼?”
看來這人不是。
崔小宛有些不甘心,又問了一句,“你認不得我?”
女子躊躇著湊近半步,探頭仔細瞧了瞧,一臉驚喜。
“認得認得!方才逆光看不清,這會兒認得了!”
“那我是……”
崔小宛正想多問一句,又頓住了。溫如月看到她這身裝扮,應該也知道不能暴露她的真實姓名。
隻能用佘鳳那招了。
“奇變偶不變?”
女子脫口而出,“符號看象限!”
!!
崔小宛從牆頭上跳下來,正要將女子加進群裡,又聽她補充了一句。
“那日宮宴,皇後娘娘和崔將軍那兩句絕對都已傳遍晸京城!聽說這句還是個算術口訣,崔將軍好厲害!”
……次奧。
“那沒事了,我就是來檢查一下這兩句話的普及程度。”
崔小宛又跳上牆頭。
就在這時,屋裡傳來個孱弱的聲音,一個佝僂瘦小身影舉著笤帚踉踉蹌蹌衝了出來。
“咳!咳……又是哪個畜生敢上門調戲我閨女!”
女子忙拉住她爹,“爹您彆急,這位不是!這位是崔將軍,戎馬圖的那位崔將軍!”
老頭氣得瞪圓了眼睛,揚起笤帚,“將軍也不行!”
“叨擾二位了,崔某告辭。”
崔小宛擔心她再不走,這老人家能被她氣出心梗,趕緊跳下牆頭。
至於解釋工作,就交給那位溫姑娘了。
崔小宛精疲力竭回到翠鳥兒巷,邊用晚膳,邊跟另外兩人聊天。
【崔晚】苦水巷的可以排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