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這是正常的嗎?
犬槐一大早起來被迫麵對這樣的窘境。
他居然會做這樣的夢,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他夢見了和唐閔一起洗澡!
不過說起來, 朋友之間一起洗個澡, 增進一下感情也沒什麼問題吧?
犬槐一下一下地揪著蓋在身上的床單。
不,怎麼想都不正常,那根本不是普通洗澡,他都有反應了!
校醫哼著歌來上班, 順道去看看在醫務室躺了一晚上的學生有事沒事。
掀開簾子,校醫沉默了一下:“你在做什麼?”
被單被犬槐弄得奇形怪狀,棉絮和被子完全分離, 形成一大坨,犬槐本人看上去像遭遇了巨大的打擊。
犬槐回過神, 看了看身上亂七八糟的被子,把手上被子一角放在一大坨被子的頂端:“不好意思,剛才想事情太入神了, 沒注意。”
“想事情就想事情, 禍害被子乾什麼。”校醫沒好氣地走過來,向他伸出手,“被子給我, 給你抖抖好。”
“真是的,多大個人了,看你受了傷不跟你計較, 在平時, 看我揍不揍你。”等了半天, 校醫沒見犬槐把被子給他, “愣著乾什麼, 給我啊。”
“不是,那個,這個我……”犬槐支支吾吾,他的小兄弟還抬著頭呢,一出去就露餡了。
“你事怎麼這麼多。”校醫可不跟他客氣,一把將被子扯了過來。
犬槐反應飛快地拿個枕頭遮住。
“啊~我說呢。”校醫抖開被子,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害羞什麼,年紀輕火氣旺,大早上得多正常,夢到哪個小姑娘了?”
“沒有小姑娘。”犬槐捂住了臉。
“哦,是小男生。”校醫隨意地改口道,結果看到犬槐像要燒著似的,把臉埋在枕頭裡,驚訝道,“還真是啊?”
犬槐:“嗚……”
“沒事,我思想還挺開放的,戀愛自由嘛。”校醫原本沒感覺有什麼,看到犬槐這個反應又有點好笑,“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們顧藥老師,你們這個年紀有點戀愛萌芽才精彩。”
蓋上平鋪好的被子,犬槐心態依舊沒有調整過來,但是直覺告訴他,他想去見唐閔,特彆特彆想。
犬槐轉頭道:“校醫,我想出院。”
校園收起了笑容:“不行,想都彆想。”
犬槐:“我要出院!”
一大早,唐閔收到了出院失敗的犬槐的消息轟炸,全是各種沒有意義的哭泣表情包。
“怎麼了?”前麵同樣淺金色發色的男人停下來,回頭看他。
“沒事。”唐閔將通訊器收回了口袋裡,繼續邁步向前。
犬槐被校醫用念能禁錮在了床上,仍然用不屈服的聲音碎碎念:“我要出院,出院,出院出院出院。”
校醫額頭青筋直冒,錘了一下無辜的桌子,這學生怎麼回事,從早上一直念到中午還沒完,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腦海裡全是魔性的聲音。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必須待到你胸口的傷結痂為止。”
校醫說完,裡麵半天沒動靜,疑惑地去看了一眼,怒吼道:“不準揭紗布,你想把傷口撕裂嗎?!”
犬槐又被更強的念能束縛住了,而且為了不讓他造成精神汙染,還把他嘴封住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即使被封住了嘴巴,犬槐依舊在鏗鏘有力地反抗。
校醫怒而拉上簾子,眼不見而淨。
終於,憑借卓越的恢複力,犬槐在第二天下午出了院,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到六樓。
停在房間門口,犬槐伸出手想敲門,又在即將碰到的前一刻停了下來。
犬槐撓了撓頭,平生第一次開始想這麼做的後果,如果唐閔開了門,他應該說些什麼?
下午好,我昨天夢到你了?
太奇怪了吧!
要是唐閔剛好在打遊戲,聽到他一上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絕對會生氣的。
但是生氣的唐閔……
這些思緒在犬槐腦海裡出現了幾秒鐘就被拋開了,還是得靠直覺行事。
“叩叩叩。”
沒人開門。
犬槐等了一會,又嘗試性地敲了敲,還是沒人。
犬槐拿出通訊器想給唐閔發信息,信息旁邊有個小窗口轉了幾圈,變成一個紅色的感歎號,仔細一看,界麵頂端唐閔的名字旁邊有個大大的“不在服務區”。
這種情況隻說明一點,唐閔不在東無主之地了。
犬槐回想起來,之前唐閔和皇兄通過話,似乎說過唐閔要回唐氏皇族來著。
期中之後有一周的假期。
一周見不到唐閔。
犬槐神采奕奕的眼睛暗淡下來,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要死了。
解怔分院門口的榮譽牆邊,顧藥按照事跡的大小按順序擺放好學生們的頭像,又在每人底下貼好他們的報告。
這些人做完一趟任務下來可謂是收獲頗豐,報告貼一列居然還擺不完。
好不容易排版好了,顧藥後退幾步看了兩眼,很滿意。
回頭剛好看見往這邊走過來的犬槐,顧藥朝他招招手:“犬槐,我給你們貼了榮譽圖,過來看看怎麼樣。”
犬槐走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最中間的唐閔照相,正臉將唐閔麵目所有的細節都刻畫了出來,就跟本人站在這裡似的:“好看哎。”
一道閃光燈從後麵閃了一下,顧藥看著自己拍的照片:“行,那就這樣,我去編輯一下文案,到時候發在校園念網上。”
顧藥拍了一下犬槐的肩膀走了。
犬槐停在榮譽牆下看了好一會,也拍了一張照。
假期見不到唐閔,犬槐隻能靠著之前從念院拷貝過來的影像艱難度日,這片子犬槐看了太多次,下一幀像素點有哪些變化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拿起通訊器看了一眼,唐閔的通訊器早就有了信號,但就是不回他。
犬槐用意念幫唐閔回自己,聊以慰藉以後,再接再厲給人發信息。
自從他入學解怔學校,唐氏皇城的念網便和東無主之地的念網長期連上了,就算隔了這麼遠距離,他也能每天收到犬槐的消息轟炸。
唐閔低頭看完消息,通訊器一關,繼續進餐。
唐氏皇宮的桌子和吳氏皇城的不一樣,是一個大圓桌,旁邊擺著幾束裝飾性的花卉,簡單典雅。
菜品擺在精致的餐盤上,幾人環著坐,桌上什麼人有動作,一眼就能看出來。
更何況唐皇唐後在明裡暗裡觀察著唐閔,立刻注意到了唐閔的舉動。
作為兄長的唐洲一臉滿足地吃著碗裡的食物:“果然還是家鄉菜最好吃,這一口我可想好久了。”
“喜歡就多吃點。”旁邊一位雍容華貴的漂亮女士笑道,“吃完了還有點心,記得留點肚子。”
她的頭發淺金微卷,兩兄弟統一繼承了她的發色,唐閔的臉型像母親,唐洲則更像父親。
“但我還是更喜歡母後做的蝦卷。”唐洲看了一眼隔壁從開始就不說一句話的父皇和皇弟,湊到母後耳邊小聲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氣氛不對勁?”
沒說幾句,那邊傳來了唐皇威嚴的聲音聲:“用餐不要說小話,你在戚氏皇城待了幾年,連規矩都忘了?”
“唐氏什麼有這種規矩了。”唐洲嘀咕了一句。
“彆管他,來嘗嘗這個。”唐後用公筷給唐洲夾了一個食物,又給唐閔夾了一塊。
“謝謝母後。”唐閔吃掉了。
唐後看著唐閔有些憂心,見自己丈夫半天不作為,用腳踢了他一下。
唐皇:“唐閔。”
唐閔放下筷子,神色如常:“怎麼了父皇?”
“期中考核的成績怎麼樣?”唐皇剛說完,腳被什麼東西重重踩了一下。
唐後瞪了唐皇一眼,連忙去看唐閔的反應。
“跟之前一樣,A等。”唐閔道,不過報告不是他寫的就是了。
“阿閔剛回來,就彆談論成績什麼的了吧。”兄長把骨頭吐出來。
唐皇冷聲道:“吃完東西再講話,餐桌禮儀都被你學狗肚子裡去了?”
兄長:“父皇你吃炸藥了,火氣這麼大?”
唐皇擰起眉,在唐後的眼神壓迫下咳嗽了一聲,繼續對唐閔道:“在學校裡生活得如何。”
唐閔便將自己的行程編排了一遍,聽得唐皇眉頭越皺越深,最後一拍桌子:“你這是在敷衍誰!”
唐閔沒什麼波瀾地看了唐皇一眼。
“我看你就是跟外麵一些人學壞了,是不是以為離開了皇族我管不到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父皇,你怎麼能這麼說。”唐洲幫忙打著圓場,“阿閔在學校很努力啊,榮譽牆上唐閔一直都在最中間,每次考核評定都是優秀,在老師學生裡評價很高的。”
“他是SS級天賦者,取得這些成績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唐皇不為所動,充滿威嚴地看向唐閔,“你當初一意孤行要去外麵上學,跟我說專業的學校能學到更多東西,我同意了,但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我開始懷疑你最初一定要離開唐氏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