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爾布府邸, 四四方方的院子中景色最優美的院子裡住著那爾布最寵愛的掌上明珠,烏拉那拉格格長相明豔,容光四射的容貌讓那爾布和宮中的皇後都對她寄予厚望。
院子裡的擺設也是一等一的好, 亭台樓閣的帶著秀美, 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的婢女,看著倚在繡樓之上眺望著遠方的格格不敢言語什麼。
臉上始終如一的掛著天真的笑容的烏拉那拉格格輕笑了一聲的說道:“高佳格格如此得寵就是在旁人碗裡搶肉, 如此自然會有人想要除掉這顆眼中釘了!”
婢女依舊悶不吭聲地站在一邊, 因為她知道主子並不是想要她回答, 果不其然烏拉那拉格格說著的便扭頭凝視著她。
和以往洋溢著天真明媚, 像是溫室中被嬌養長大的花朵一般的她比起來,此刻她的目光卻是深邃又幽暗的, 哪怕是見了多回, 婢女是被嚇得一個激靈的不敢再看。
因為那雙眼睛裡藏著太多的黑暗了,陰森恐怖的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一樣, 稍有不慎便會被她扯入深淵之中。
烏拉娜拉氏也不在意身旁婢女的驚嚇,或者說重生就是有這樣的限製,因為經曆過一次,所以理所應當的把固有的印象施加在了這一世的人身上。
知道對方是忠仆的烏拉那拉氏繼續說道:“美人是好,可若是和子嗣相比呢?”
說完像是覺得好笑一樣的跟著輕笑出聲,又輕又短的帶著促狹的笑聲, 卻讓婢女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誰也想到這個明媚嬌俏的還靠在阿瑪額娘懷裡撒嬌的格格,已經開始了鏟除異己的道路, 心中彌漫著恐懼的婢女不敢言語, 悶不吭聲的點了點頭。
烏拉娜拉氏吩咐完之後扭頭看著放在窗簾上的花瓶,捏起其中的一枝花放在鼻下, 輕嗅著自言自語地說道:“這花雖美, 卻也隻是任人賞玩的存在呀!”
婢女不敢去深究語氣悠遠的如此說著的格格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或者說這些年她已經被自家格格那年紀小小卻能麵不改色的,看一步算十步的算計人的手段嚇破膽了。
秋風蕭瑟,枯黃的樹葉飄落在地上,最後一茬菊花已經被培養了出來,在這凜然的秋風中,淡定自若地搖曳著,儘顯高潔之美。
挑了幾盆不錯的進獻給皇帝和宮裡的娘娘之後,剩下的便都被富察福晉用來舉辦賞菊宴。
秋日裡菊花可不稀奇,但到了這時節,還能有培養的如此之好的菊花就很惹人注目了,更彆說這還是福晉舉辦的宴會,大家都很給麵子的一一到齊了。
略顯空曠的院子裡不僅有各色的剛剛從花房中端出來的鮮花,更有巧手的婢女用綢緞紮成的假花,互相襯托著,令人一時間竟分不出誰真誰假。
眾人見了都是交口誇讚道:“福晉好精巧的心思,這綢緞的花一紮,再加上這米粒大小的珍珠做的花蕊放在這一盆盆的真花之中,也不是毫不遜色的。”
富察格格和福晉勉強能夠扯得上那麼一點親戚關係,在福晉入府之後是第一個投靠她的,這樣的場景她也是第一個上前拍馬屁的。
有一就有二,她一開口,其她人自然是爭相效仿什麼心靈手巧,巧奪天工之類的詞,都是毫不吝嗇的誇讚出口。
眾人戰做一堆簇擁著富察福晉,蘇佳格格的心都是提著的卻也不敢亂動,生怕被彆人看出端倪還穿著花盆底的她,看著理所應當的獨霸一方站在另外一邊的高佳格格時,心中第一次生起了羨慕之情。
心裡惴惴不安的她勉強的輕聲說上了幾句附和的話,好在以往她都是木訥又懦弱的樣子,倒也沒人注意到她今日的沉默。
富察福晉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坐在位子上,一邊話家常似地說道:“這綢緞若是當年不用放久了就不鮮亮了,就是大家
的衣裳,下了水之後顏色難免沒有了往日裡的明媚。
本福晉專門讓院中的婢女裁剪了那些不鮮亮的綢緞做了這些花朵,為這院子增色幾分。”
人活一張臉,彆管大家日子好不好過,明麵上都是光鮮亮麗的,可這衣裳精美是精美,可如今這染色技術,但凡下過水,那就不是之前華美的衣裙了。
大家又不可能穿什麼粗布麻衣,而下水一次就丟掉一次,她們沒有那樣奢靡的底氣,福晉倒有這份財力,不過她自來是注重節儉的,時常穿著舊衣。
福晉真有底氣,如此穿旁人隻會說簡譜,可要是格格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