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年, 一群如花一般嬌嫩的小姑娘慢慢走進了宮廷之中,尚且年幼的她們帶著好奇的張望著,領頭的嬤嬤見狀威嚴的咳嗽了兩聲:“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樣的身份?進了這宮裡就是奴才, 是奴才就得守規矩。”
肅著一張臉的她冷冷的說著這樣的話,毫無善意地讓一群小姑娘都害怕地低下了頭,哪怕皇宮富麗堂皇, 朱牆琉璃瓦的透著威嚴, 也不敢再多張往一眼了。
領頭的嬤嬤這才滿意的心裡點了點頭,是的,她們是選秀進來的姑娘, 不過和大選不一樣的是她們並非滿蒙八旗的格格, 而是包衣出身。
被遴選進宮要做的也是伺候人的活計,不過哪怕名義上都是一樣的,但身份上還是有所不同的。
是包衣世家出來的姑娘, 就是嬤嬤都會另眼相看一些, 這不入了宮的小宮女們都得先把頭發剃光, 都是正年輕的小姑娘,且愛美著呢, 個個都剃的禿禿的, 十分的顏色也隻剩下了六七分了, 一時間個個都是哭哭啼啼的。
這裡頭也有例外, 高佳毓敏打眼一瞧,包括自己在內有幾人都隻是短短的剪了個頭發,最為囂張的那位金佳氏的姑娘甚至隻是修了修發尾, 烏黑的青絲在這時候可紮眼著呢。
高佳毓敏在這裡觀察著彆人, 旁人自然也在看她, 高佳毓敏是包衣出身, 可家中父兄得力,父親如今是兩淮鹽政兼署江寧織造,深得皇上的看重,她如今入宮名義上是當了宮女,可旁觀者也心知肚明她的前程遠大著呢。
當今太後的例子在那裡,多少包衣世家都跟著蠢蠢欲動了,出生金佳氏的金佳瑩玉便肩負著這份重任,入了宮。
同樣知道自己的前途已定的她一眼就把高佳毓敏當成了最大的競爭對手,無他,此人長得實在太好看。
半長不短的頭發披在身後,彎彎的柳葉眉,烏黑的瞳孔,精致小巧的鼻子,不點而朱的唇瓣嬌豔欲滴,神色恬靜的她自己就是個光源體,什麼都不用做就源源不斷的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這必定是自己的大敵,金佳瑩玉如此想著麵上卻笑得真誠的走上去,她的長相並非如高佳毓敏這般的奪目,而是帶著嬌憨可愛的純真,和鄰家女孩似的讓人生不起防備的長相。
“我是金佳瑩玉,這位姐姐你這叫什麼名字?”自來熟湊到了高佳毓敏麵前的她好奇地如此問道:“原本進了宮我心裡還慌的很呢,一看到姐姐這樣仙女似的人物也在這兒,心立刻就不慌了呢!”
又是輕快活潑的語調,又是暗暗吹捧的話語,若是她人即使心中有所防備也得緩和了麵色,高佳毓敏卻沒有想要和她深交的意思,淡淡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到角落裡站著去了。
低垂眼眸的她麵色冷淡,那種清冷疏離之感將她骨子裡的那種清豔展現的淋漓儘致,像是那冬日裡的白梅,既清且豔的在凜冬時節綻放,展示著自己不懼風寒的孤傲。
如此美人冷淡些,倨傲些,也讓人也覺得是理所應當的,畢竟高嶺之花嘛,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
其她人能夠寬容,金佳瑩玉這個當事人卻隻覺得被狠狠的下了麵子,哪怕心機頗深,到底是個小女孩的她表情扭曲了一頓之後,扭頭找上了其她的小宮女們搭話。
不就是一張臉出色嗎,如此不通人情的人,便是有那麼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也走不長遠的。
反正熱臉貼冷屁股的金佳瑩玉之後便沒有再湊到高佳毓敏身邊,而是自顧自的學著規矩。
哪怕在家中都是被人伺候的小姐,但既然要走上這麼一條路,家裡人也早早的準備起了,因此對於旁的沒有任何基礎的宮女來說,暗無天日的學習過程對於她們來說遠遠沒有那麼難熬。
有了空餘的時間自然想要去製造出一份偶遇,畢竟有些事情你初入宮時做可以說是活潑天真,真性情的爛漫可人,可等到你在這宮中浮沉許久了,那再找借口就是哄鬼,鬼也得表示你這是在瞎扯。
比起四處鑽營的金佳氏,高佳毓敏就安靜多了,不是她對自己的前途不上心,而是原主的人生已經足夠輝煌了。
她是乾隆朝的第一個貴妃,皇貴妃,乾隆下了明旨,自她以後,不是初封為貴妃的妃嬪,哪怕晉位為貴妃,她們也沒有了公主王妃三品以上的內命婦專門向她磕頭的流程。
而且她的諡號是慧賢,這元後的諡號則是孝賢,由此可見乾隆對她的偏愛。
曆史上的原主有多麼的光芒璀璨,這裡的她就有多麼的慘,不是她沒有本事,隻是遇上一個重生的把你琢磨的透透的對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