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消息的博果爾就坐不住的往宮裡趕, 也不怪他如此應激反應,實在是皇帝和皇後從一開始就很不對付,初見麵時就針尖對麥芒似的吵了起來。
前些年還好, 好歹有皇太後在這其中轉圜,近些年來, 皇太後和皇上之間的關係也日漸緊張,往往見麵之後都是劍拔弩張的爭吵, 皇後因此越發不受皇帝待見了。
想著初見時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蒙古服飾,明明長的豔麗,可眼神卻深沉如古井的女孩, 再瞧著如今越發冷豔的仿佛一塊冰山一樣,隔絕著所有人的皇後,博果爾心中就溢滿了心疼, 遏製不住的詢問著說道:“皇後近來可好?”
孟古青先是一愣, 隨後笑了笑地說道:“好, 有什麼不好的?錦衣玉食的再好沒有了!”
說著敷衍的扯了扯嘴角,隨後便越過他離開了, 那一笑中的自嘲, 真是笑得博果爾的心都快碎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作為科爾沁嫡枝嫡脈的格格, 她的身份將是大清朝的下一任皇後, 就是親王福晉這個位置配上她的身份都稍有不足。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將自己的身份定位在守護者身上, 現在看著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被人如此似無忌憚的傷害,心中的疼難以言狀,走進去之後, 看見順治心裡帶著氣, 說話就衝了。
“皇兄, 皇後與咱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分與旁人並不相同,您該好好待她才是!”博果爾懷揣著許多的私心,卻隻能點到為止的說出這樣的話。
順治不以為意的說道:“知道了,你這麼晚的功夫跑進宮來,是有什麼事情?”
順治對皇後很不滿意,這種不滿意從一開始她作為多爾袞給他定下的皇後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有了。
巧了不是,當時在手握大權的多爾袞手底下無法反抗的愛新覺羅福臨,也並不是孟古清想象中的大權在握,無所不能的皇帝。
從一開始,兩人對彼此都各有各的偏見,那時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矛盾重重的婚後生活,一個是少年天子,一個是千嬌百寵著長大的格格,同樣的傲氣,同樣不願意為彼此改變自己。
這一碰上,那爭吵就來的更猛烈了,想著上輩子自己屢屢被順治教訓的場景,孟古青報複性地說道:“去將那些金碗金盤什麼的全部都上上來,本宮正好餓了,該用膳了!”
奢靡成性,真是笑話,她在蒙古的時候從小就是用著這些東西長大的!
為兩個孩子之間那僵硬的氣氛操碎了心的皇太後,實在放心不下,生怕送一碗補湯的功夫,兩者又吵架起來,因此,一聽到皇後回宮就趕緊的來勸勸。
誰料一來就聽到了這樣的話,無奈的說道:“孟古青,你是皇後!”
你已經是大清的皇後了,承擔了這份母儀天下的榮耀,就得擔當起責任,說的再直白點,就是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
曾經你如何那都是曾經了,如今你是在大清的皇宮裡,不是在博爾濟吉特的土地上,既然你無法改變環境,那你就隻能適應,不然這樣硬挺著傷的還不是你。
皇太後有心說教幾句,但孟古青已經不想聽了,歸根結底,姑姑再疼愛自己,人家最疼愛的也是福臨這個兒子,隻是曾經她傻乎乎的以為姑姑會為她做主罷了。
既然心不真,那說再多都留有餘地,不如不說。
表情有些倔強的說道:“這些是兒臣從小用到大的東西,沒有它們吃飯都吃不香!再者都說金器奢靡,可那些精美昂貴的瓷器難不成造價就低了?”
這孩子犟住了,這不是金器,瓷器的問題,而是這是皇上的喜好,這宮裡誰不迎合著皇帝的喜好走。
你要說你真的那麼灑脫,不在意他的不喜歡也就算了,反正你有強而有力的娘家,可偏偏你這孩子又是在意的,你說彆扭成這樣子,讓人怎麼勸?
皇太後歎了一口氣,對這一對小冤家都無話可說了,那略帶失望的目光,簡直夢回上輩子,頭皮一緊的孟古青轉移著話題的說道:“臣妾也再怎麼改變都沒辦法讓皇上喜歡,皇上喜歡的是那種嬌嬌弱弱,愛說幾句酸詩的漢女似的人物。”
這話的話音聽著不對呀,形容的如此具體可見是真聽到了什麼消息,皇太後眉頭一皺地問道:“你這孩子,彆聽風就是雨的,這是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呀?”
小道消息,那是你還不知道你兒子為了這個女人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垂眸掩蓋住那一閃而過的惡意,孟古青捧讀道:“兒臣去給皇上送補湯的時候,正好瞧見他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