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這麼說了, 年韶清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她想著離鈕祜祿格格遠點,人家可是眼巴巴的往她身邊湊, 倒不是因為旁的什麼, 隻是年韶清這一胎懷的艱難,牽扯了四爺大部分的心神。
平日裡後院的女人等閒都見不著這幾乎要神隱的人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地方確定能夠遇得上他, 左右不過是厚著臉皮的上門罷了。
若是彆人還真抹不開麵皮去做什麼,因為如今推崇的就是妻妾和美那一套, 但年韶清不一樣,人家直白的很, 說不願意與人交際, 就不願意與人交際。
從前是後院其她女人一起孤立年韶清,現在反倒是年韶清以一己之力孤立後院所有的女人,那孤高傲慢的樣子, 看的後院的女人心裡彆提有多惱火了。
倒不是她們不想衝年韶清下手, 隻是四爺把年韶清護的滴水不漏,吃穿用度全部都是前院走的,誰能夠在四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至於說在外頭製造一場偶然的摔倒之類的戲碼, 嗬嗬,太天真了不是,且不說年韶清排場大的去哪兒都得先有幾個小太監去一寸一寸的摸索過,確定沒有任何的問題,就算是人家後腳來了, 也是前前後後圍繞著幾個力氣大的婢女。
彆說她沒有摔倒了, 就算是摔倒了, 這麼多人肉墊子在她身邊, 人家也倒不下去。
四爺插手女子之間的爭鬥,本來就是降維打擊的,因此哪怕她們用儘了心機手段,也隻是做了無用功,再加上有著四福晉這個有意無意的護著年韶清的人。
除了因為這孩子起的折騰之外,年韶清的生活並沒有因為有了身孕而生出多少波瀾,她還是這樣該乾嘛乾嘛。
她是沒事兒,四爺看著她那肚子一日日的站起來,心裡是跟著不安呀,想想吧,一個四肢纖柔,柔弱如蒲草般的人物肚子卻高高隆起,看著是不是讓人心裡也跟著擔憂。
年韶清如今有了胃口,一天天胃口大開的吃著,曾經消瘦下去的肉肉重新的長了回來,小臉粉□□白的,一看就知道身體被調養的很好。
反倒是四爺和她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本來就消瘦的人,如今更是臉頰都凹進去了,因為心急,而且又怕說出來惹的年韶清也跟著發愁的時候,所以四爺還得忍著心裡的憂慮。
不知不覺的這眉頭就皺的死緊,在外人看來便是這四爺越發的冷厲了,等閒沒人敢在他麵前停留超過三秒,不然總覺得要被那鋒利如刀的眼神給活剮了一樣。
四爺正擔憂年韶清肚子裡的孩子呢,哪有心思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反正做事公正的他身邊就從來沒有說前呼後擁的有大臣擁護過他,不都是一樣的嗎?
比起思索這些有的沒的,他更多的是去騷擾太醫,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已經寫了不下三本內容的他已然成為了太醫院裡鬼見愁一樣的人物。
這生孩子嘛,怎麼可能不冒風險,可誰敢把這話撂在因為心急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的雍親王臉上,所以隻能反反複複的不斷的和他講著那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四爺也很認真的用筆墨一點點的都記了下來,哪怕孕期養的很好,可四爺還是看得出來,因為這孩子年韶清吃了很多的苦頭,不說彆的,隻說這晚上一向心大的一晚睡到天亮的人,大半夜的因為腳抽筋躲在被窩裡哭哭啼啼的。
怕驚擾著自己,隻敢伸手一點點的摸索著自己的那小樣子,讓第一次看到的四爺心疼的險些也跟著落下的眼淚。
縮在被窩裡的美人如春水般澄澈的眼睛裡霧蒙蒙的含著水意,長而卷的睫毛上掛著細碎的水珠,蜿蜒著順著緋色的眼角流落到鬢邊。
四爺的一顆心那叫一個鑽心的疼啊,趕緊的把人的腿放到身邊一點點的幫她揉搓了起來,可即使如此也是治標不治本的,這一刻四爺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說,不要這個孩子了。
年韶清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小聲的說道:“爺,我們之後分開睡覺吧。”
那怎麼成,這丫頭睡覺就不是個規矩的人,晚上要是沒自己在她身邊,誰給她蓋被子,如天氣轉涼,若是晚上被子蓋不好,那就得生病。
四爺想也不想地搖了搖頭,心知這是年韶清體貼著自己,可他又怎能不體貼這樣滿心滿眼的隻有自己的年韶清呢。
因此他隻是強硬的說道:“瞎說什麼呢,我晚上本來就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