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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餅。”
“碰碰碰, 彆動!”
“三萬。”
“五條。”
“清一色!胡了!”
“你這什麼手氣啊!”
“願賭服輸,一個月得麗樓的香榭點心盒,可彆耍賴!”
餘人館小月閣內,五六個朱雀街上的世家公子正聚在一起, 四人湊做一桌麻將, 打得不亦樂乎。
“聽說最近城主府熱鬨得不行, 前幾日副城主因為擅自接觸城主的那隻寵物被罰了十鞭,這事是真的?”
“誰敢造這種謠?副城主在偏殿外跪了整整一夜才被允許起身, 所有仆人都看見了。”
議論最多的,還是天空城最為引人注目的那座城主府。
尤其近日來,那城主府內又養了兩隻身份微妙的寵物。
“不過城主未免也將自己的寵物看得太緊了, 感覺很不對勁啊……”
“家父說那寵物長得極美,順從馴服至極,深得城主寵愛,但卻從不肯細說, 真是讓人好奇……”
“那一定是能滿足城主的所有需求啊~”有人意味深長地開口說道,“要不然怎麼能這麼受儘寵愛?”
幾位天空城內出了名的愛玩又會玩的公子哥紛紛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嘻嘻哈哈地聊了開來。
“紅色綢緞最好看, 纏在美人雪白的肌膚上那可真是美不勝收。”
“我倒是喜歡鎖鏈,用處多, 又刺激,玩起來才有意思……”
“哈哈哈,還是你會玩……”
頁安閒閒半躺在水榭邊, 漫不經心地喂著魚,聞言翻了翻白眼, 心想這群紈絝果然是真的閒,於□□上簡直是花樣百出, 不來餘人館尋份差事可真是浪費了這份才華。
距離那餘人館的頭牌十一公子出場還有著好一會兒,他一臉漠不關心地聽著身後那群公子哥閒聊八卦,不動聲色將一切記在心裡。
“……”
他聽了一會兒,隻覺得毫無營養可言。
“說到這個,那位北家的戰神昨夜被秘密押送回城,已經關入了刑獄司。”
就當頁安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有人壓低了聲音開口,說起了一個很是勁爆的消息,頓時令他清醒過來。
“這個消息還是我從家中聽來的,彆往外傳,就是提前給你們透個底。”
“這件事是瞞著你們諜報司的,安也——”那人喊了頁安一聲,“現在城內因為那兩個鬼族寵物,還有前不久若家小姐的事,形勢有些混亂,你剛回來還是當心點,彆被搭了進去。”
頁安微微一怔。
北家戰神……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墨啟。
隻是墨啟怎會進入了空之鏡?
與他結對而入的那個人會是誰?
“與城外鬼族作戰失利,三十萬大軍儘數覆滅,北家那位戰神隻能以死謝罪,但你們諜報司也逃不了乾係……”
“雖說當時你在休沐,但上頭必然會有所芥蒂,不然你回來這幾天,為何城主府遲遲不召見你,也不允你複職?”
這個話題引來了眾人的議論紛紛,看向頁安的目光都有些擔憂。
“安也,小心些,近日裡你可能還回不去諜報司,說不定還要受些委屈。”先前將這個消息爆出來的人拋出張牌,頭也不抬地開口,“所以兄弟們才帶你來這餘人館,若是與那頭牌公子看對了眼,稍稍享受一下也無妨……還能消除上頭的戒心,豈不兩全其美?”
“哈哈哈說得沒錯!反正以你的家世,也就是被斥責罰俸,至多撤了你的官職罷了……安也啊安也,你也該好好過一過我們這些紈絝該過的日子——”
其餘眾人紛紛開始起哄。
“美人溫香軟玉在懷,城裡的事少去想,對了你還沒見過餘人館的這位十一公子吧?”
“除了人冷清了些,那可真是絕色——”
和安也關係親近的,自然都是些世家貴公子,從小就一塊兒長大,喜好都極為相似,崇尚奢靡享受,也向來無所顧忌,招搖過市,卻恰恰對天空城內的風向極為敏銳。
他們這一回拉上安也來餘人館,為的便是安撫安也這位在貴公子間特立獨行,放著清貴差事不領,非要去趟諜報司渾水的好友。
好在以他們這樣的身世背景,隻要不是真犯了叛城的大罪,都可以圓過去。
等過了風頭,安也自然可以換個官職,繼續做他兢兢業業的能臣。
“今天要拍賣十一公子的第一夜呢,今天兄弟們哪怕傾家蕩產,也一定幫你把這個美人拿下!”
“這段時間,隻要你開口,兄弟們一定陪著你!”
頁安:“……不用。”
他倒不是很擔心自己會受到的牽連。
畢竟自己本就是入空之鏡問心的,諜報司的官職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也談不上意誌消沉。
他隻是單純不想讓這群閒著沒事做的家夥來打擾自己與十一。
頁安已經猜出了那位餘人館頭牌十一公子的身份。
他在內心偷笑不已,十分期待著兩人的見麵。
讓那個這些年越發臭屁的家夥以這種身份出現在天空城,不得不說可真是令人——
爽死了。
“——來了!”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湖岸兩邊的水榭樓閣忽而齊齊燈滅,在一片黑暗間,湖麵的另一頭驀地亮起了微弱的星光。
湖岸兩邊漸漸安靜下來。
“錚!”
琵琶聲自一片寂靜中驟然而起,初時細細輕輕,緩緩滑落,在湖麵打下朵朵漣漪,如同曖昧低語,勾得你心癢難耐,親不自禁傾身向前——
“錚錚錚錚錚——!”
而後卻猝不及防間如疾風暴雨重重落下,四麵湖間頓時有水柱升騰而起,於半空砰然散開,化為無數星光灑向四方。
“砰!”
那星光落在每一處亭台樓榭中的客人身邊,再度化作細碎光點,如同煙花般絢爛綻開,而後隱於湖麵,成為無數飛舞的螢火蟲!
湖邊響起低低的驚呼聲,有人輕聲喊道:“快看!是十一公子!”
這個時候,才有一葉輕舟自遠處緩緩飄來,端坐於其上的男子一身月白色長衫,抱著琵琶輕彈,絕色的臉上卻是一派清冷疏遠,煙波流轉間滿是高高在上的冷淡與漠然,仿佛此刻當眾獻藝,被所有人評頭論足,甚至還要被公開拍賣第一夜的那個人並非自己。
這般模樣,隻會讓人更想要撕破他高傲冷淡的麵具,讓這個冷美人露出隱忍動情的神色,哭泣著掙紮求饒——
這樣的美人,沒有人不想擁有。
命令他,占有他,對他為所欲為。
隨著輕舟靠近,湖岸兩邊的視線越發火熱,氣氛頓時被引向了高潮。
頁安坐在水榭邊,親不自禁地坐直了身體,眼神裡帶著驚豔,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個輕舟上信手而彈的白衣公子。
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