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錄用了!”製片人拍板。
許疏樓和一旁的統籌都覺得離譜:“啊?”
“給她安排個台詞少的角色,在背景板裡當個花瓶也挺好。”製片自有他的理由。
“……”許疏樓艱難阻止,“不然,讓我試試許疏樓這個角色?”
統籌挺驚訝地看她一眼:“看過原著?”
許疏樓想了想:“看過原著的原著。”
“你剛剛試的就是許疏樓。”
“什麼?”
“原版的惡毒女配最後還和男主he了,拍出來怕觀眾不喜歡,”製片解釋,“我們就把她和另一個女角色的劇情融在一起了,添了點嬌憨元素。”
“……”許疏樓深吸了一口氣。
製片很為難:“你想演許疏樓,可能不太合適啊。”
我居然不能演我自己。
許疏樓歎了口氣,也不勉強:“隨便吧,但我既然加入劇組了,能不能在這棟樓裡給我安排個房間?”
“可以,”製片痛快道,“先跟我去簽個合同吧。”
兩人帶著許疏樓向外走,經過一樓大堂時,她俯身在地上拾起了什麼:“這是……”
統籌看了一眼:“是這邊工作人員的工作證,不用管它,放在那邊桌子上就行,發現丟了他自己會回來找的。”
許疏樓看了一眼工作證上的名字,這不就是剛剛在外麵給自己指路的那位?
這地方著實有些古怪。她微微蹙眉,最好隻是人把工作證丟了,而不是工作證還在,人已經沒了。
以防萬一再有人進入,她離開時落後了一步,在製片和統籌身後出門,抬手蘊了靈力一拍門鎖,結結實實地把這扇門焊死在了牆壁上。
前麵二人對此一無所覺。
“對了,”許疏樓突然好奇,“我剛剛在化妝間附近看到盛無憂了,她要客串的是哪個角色?”
統籌看她一眼,倒也沒隱瞞:“戚梧桐。”
“……”這就離譜。
當年若不是她們恰好遇上,鳳九幽和戚梧桐險些造成了盛無憂一生的悲劇,如今卻讓她來演戚梧桐?
“你們負責選角的工作人員真是個人才。”
“是吧。”製片還挺得意。
“……”
“師姐!”
人在劇組裡迎麵遇上了宋平,後者大概是剛剛被小師妹上了一課,左眼浮現著頓悟,右眼浮現著迷茫,兩邊腦子各自思考各自的,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智慧。
“宋總!”製片和統籌特彆熱情地迎了上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許疏樓很快發現,自己這位二師弟,如今麵對陌生人的時候的確是不同的,宋平對二人點了點頭,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禮貌笑意:“二位先忙,我跟師姐說兩句話。”
許疏樓開口:“我去簽個合同,去去就回……”
兩人看向許疏樓的眼神已經變了,統籌笑著打斷她:“你和宋總聊著,我們去把合同取過來給你。”
“麻煩了。”
看著二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許疏樓歎了口氣,拍了拍師弟的肩:“你什麼時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長成了這個樣子?”
宋平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冷漠嗎?習慣了……選擇入世的修士我也見過一些,都有點這毛病,對凡人不自覺的冷漠。倒也不是高高在上,隻是凡人終究壽數有限,選擇深交,到時候傷心的隻會是自己。”
“我明白,”許疏樓隻能給了他一個擁抱,“我明白。”
“你才不明白,”宋平苦笑,“你對誰都是一片熱誠。”
他自然不是真的覺得許疏樓不懂。
兩人結束這個擁抱時,許疏樓注意到盛無憂從不遠處經過,很好奇地向這邊看了一眼。
宋平連雙肩都耷拉了下去:“希望她不是以為我想換個人潛規則。”
“就算是這樣,至少她不會平白因你而煩心了。”許疏樓安慰。
宋平頗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咳,師妹呢?”
“她跑去看彆的劇組拍戲了,”宋平道,“師妹好像對攝像挺感興趣的。”
“用鏡頭記錄這個世界嗎?”許疏樓笑了笑,“是挺有趣的。”
兩人聊天的工夫,製片兩人已經去而複返,手裡捧著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合同:“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
“什麼合同?”宋平也探了個頭,湊過來跟著看,“嗯?你要演戲?”
“談不上演戲,”許疏樓聳肩,“就是個背景板吧。”
當著宋平的麵,製片隻能尷尬地笑了兩聲:“不是,那個,你剛剛說想演許疏樓,我們也可以再商量商量。”
“許疏樓?”宋平古怪地看了師姐一眼,“等等,能不能給我看看劇本?”
製片利索地掏出劇本遞給他,殷切地希望這位老板滿意劇本,能給本劇添加些投資。
連統籌都覺得他想靠這種劇本來拉投資的想法委實太樂觀了。
宋平一目十行地翻了幾頁,神色古怪地看向許疏樓,壓低聲音道:“這是……知情者寫的?你的仇人?要不要我去查查這個作者?說真的,陸北辰那廝嫌疑很大啊。”
“不用,不會是他,”許疏樓哭笑不得,“他近年壓根沒在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