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了沒多久,秋意漸濃,人間天氣微微轉涼,盛家院子裡秋海棠開得正盛,就在這個時節,有來自無塵島的傳信人扣響了盛府的大門。
來者是懲戒堂弟子李其,他與許疏樓和白柔霜等人都頗有交情,與宋平他們見過禮後,開口問道:“許師姐人呢?這段時日她想必憂慮不已,掌門命我帶了個消息來,許能稍作安慰。”
“憂慮嗎?”白柔霜歎了口氣,整個盛府最不憂慮的怕就是師姐這家夥了,院子小池塘裡養的天鵝們看起來都比她更滿懷心事些。
白柔霜熟練地天上地下尋了一圈,最後撥開枝葉從樹上把許疏樓揪了下來,原來是盛無憂給她做了一隻小小的吊床,高高懸在樹乾上,隱在枝葉裡,不大容易被人發現。許疏樓最近喜歡躺在這裡,聽著鳥叫蟲鳴午睡。白柔霜常常擔心她睡著的時候會被鳥兒們叼走。
許疏樓清醒過來,在師妹掌心伸了個懶腰,看清了眼前人,歡快道:“李師弟來了!”
她飄到李其麵前,他下意識伸出手掌接住她,許疏樓便在他掌心跳了跳權作打招呼。
“許師姐還是這麼活蹦亂跳。”李其感歎。
“……”
不過這形象也未免太可愛了些,小巧精致,李其捧著她,左看右看,頓時感覺被治愈了,連這許多年間許疏樓她常常扛著渾身飆血的惡徒,送到懲戒堂扔到他麵前造成的那些陰影都險些要被撫平了。
治愈效果可能會持續到她下一次出現在懲戒堂為止。
許疏樓打過招呼,又開口問道:“最近師門可有什麼新鮮事嗎?”
李其想了想:“掌門下令要擴建懲戒堂。”
“我記得懲戒堂挺寬敞的,”許疏樓奇道,“怎麼突然要擴建?”
“還不是多虧了許師姐你,懲戒堂一半位置都是你幫忙填滿的,”李其看著這位茫然的當事人,“尤其是這次鬥獸場事發後,有些犯事情節較輕的看客不至於殺頭,卻也不能直接放掉,總要讓他們受點教訓才好,便先關押起來,但牢房不夠,隻能四五個人擠一間,這還是青城派幫我們分擔了一半犯人呢。”
“……”
“總之,掌門很心疼地答應撥靈石給我們擴建,還說有許疏樓這家夥在,遲早也要擴建的。”
“……掌門他老人家太客氣了,”許疏樓搖頭,“以我和他的交情,這還不好說?他給我打聲招呼,以後我就儘量把人在外麵砍了,不帶回去占懲戒堂的牢房便是。”
還是那個“貼心”的許師姐,李其一樂:“彆,懲戒堂得以擴建,我師父這會兒正高興著呢,說起來他還囑咐我謝謝師姐你呢。”
“不必客氣,”許疏樓擺了擺手,“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李其便拿出一隻瓷瓶來,托在掌心給她看:“這是掌門他老人家讓我帶給你的丹藥。”
宋平驚喜道:“莫不是能使師姐恢複原狀?”
“這個嘛,”李其摸了摸下巴,“掌門說不一定,但就算吃不好,肯定也不會更糟就是了。”
“……”眾人頓時都覺得他掏出來的丹藥充滿了不靠譜的氣息,嚴肅地盯著這東西,似乎要將它的配方看穿似的。
“試試吧。”許疏樓果斷拍板道。
李其便把那丹藥遞給她,許疏樓張開雙臂艱難地圈住這比她的腦袋還要大上一圈的藥丸,歎息一聲,埋頭開啃。
白柔霜大逆不道地趁機抬手摸了師姐一把。
許疏樓百忙之中回頭瞪她,白柔霜垂眸做憂傷狀:“可能以後都沒機會了,且容我最後放肆一回。”
“……”
盛府幾人聽聞有來客,也到了院子裡迎客。他們和李其在婚宴上都是見過的,此
時互相見了禮,李其又難免讚了幾句盛府清幽雅致,調侃了幾句宋平婚後的美好生活,然後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