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開始用一種全新的目光看向楊戩。

如果說一開始,他對於楊戩的看法是可能會在什麼時候造成麻煩的小蟲子,但是蟲子終究隻是蟲子,在南流景看來仍舊是難登大雅之堂,便是暫且放著不管也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那些他在意的、同出一源屬於魔尊羅睺的氣息,等到血河盛宴結束之後,自然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來處理,倒也很不必急於這一時。

可是現在,南流景認為,自己對於楊戩的認知是應該產生一些改變了。

……又或者。

他應該改變的,並不是對於楊戩的認知,而是如今這個使用著楊戩的皮囊和身份站在他麵前的、但是暫時卻不知道是誰的存在的認知。

“你可不是之前我見過的那個楊戩。”

南流景原本是沒什麼坐相、以一種愜意到近乎於鬆散的方式倚靠在座位上的;但是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整個人都坐直了身體,對此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在意來。

薑乾青顯然並沒有什麼要回答問題的打算,隻是勾了勾唇,麵上露出一個不大的笑。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為你帶來什麼。”薑乾青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魔種,隨後朝著南流景露出一個笑——隻是這笑容在南流景看來,可並沒有多麼的友善,反倒有些像是要讓人一腳踏進去之後就再也拔不出來的可怕的深潭。

“如果接受了這一枚魔種,你便自此擁有了擺脫來自那一位的束縛、自己開拓新的道路的可能。”薑乾青說,“我以為,這樣的籌碼已經足夠你願意同我達成任何的交易了。”

南流景的眼神在一瞬間變的極為恐怖起來。

他原本還好端端的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上,可是眼下,不過是空氣當中的風稍許的改變,然後就是眼前一花,南流景已經站在了薑乾青的麵前,伸出手來就要掐他的脖頸。

“你——!”

然而這樣的行為卻並沒有能夠像是南流景想象當中的那樣順利的實施,因為薑乾青已經飛快的避開了他的攻擊,動作輕鬆而又流暢,看起來並不費多少的力氣。

“你還知道什麼?”南流景沉聲問。

“我知道你是容器,也知道你一直以來都不甘於這樣的命運。那麼如今我將這個機會送到了你的麵前,為什麼不去試一試抓住?”

南流景長久的注視著他。薑乾青的麵上笑容不變,就那樣看著他,目光當中自有一種淡然和從容,像是有一種強大的自信在其中,篤定南流景最後一定會同意他的這個提議。

這種詭異的僵持持續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南流景那邊沉不住氣了。

他朝著薑乾青手中的魔種伸出手去——而他的手離那一顆魔種越近,便越是能夠感受到從那魔種當中傳來的極致的吸引力,仿佛這一顆魔種天生便應該是屬於他的,應該融入到他的血脈和靈魂當中。

南流景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抵擋來自於這一顆魔種的誘惑。這可當真是太不可思議,要知道,南流景身為整個魔界當中最強大的魔王,隻要是在這魔界當中存在的,他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

然而偏偏就是這麼一枚魔種,卻居然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

南流景的呼吸逐漸的沉重,最後他一把從薑乾青的手中將那枚魔種奪走,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

“我答應了。”南流景說,“我會為你提供遮蔽自身氣息的庇佑,也不會讓長燼的那個女兒打擾到你。”

“之後你去血河的時候,也要帶上我。”薑乾青並不為這一樁交易能夠達成而感到驚喜或者是意外,隻是朝著南流景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南流景同樣爽快的點頭。

“我聽聞魔王長燼有龍骨寶車。”薑乾青問,“你有類似的出行的騎具可以借給我用用嗎?”

南流景沒有,但是南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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