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這裡畢竟已經是天庭了的緣故,並不懼被人發現什麼,因此少年人的修為與身周的那些氣勢不再刻意壓製,而是全然的釋放了出來。

在天庭當中這沒什麼,是很常見的事情。天庭就被相當於是天兵神將們的家一樣,你總不能要求一個人在自己的家裡麵還不能鬆快鬆快、還得整天從早到晚的緊繃著吧?

沒有這樣的道理的。

若是受不住哪一位大能的威壓和氣勢的話,那麼也隻能夠證明是自己的修為不精,還需要更加刻苦的修煉。平日裡自己去避讓,不會有高位的存在還要顧忌低位的存在的道理。

但是這對於小青來說,未免就有些過於的“刺激”了。

從麵前的少年身上在一瞬間欺壓而來的不僅僅是可怕的修為所帶來的壓迫感,還有在不收斂之後有如風暴一般席卷而來的凶煞的血氣。

就像是一把在血水當中不知道浸泡了多久的神兵,當將其抽出來的時候,即便是過去了很久很久,也依舊會被其上所縈繞的那種幾乎已經直入骨髓的可怕氣息給衝擊到。

小青幾乎是當場悲鳴了一聲,甚至再也維係不住自己人形的模樣。隻見她的身形突然就矮倒了下去,在一地的衣物當中,有什麼東西徒勞的掙紮了一下,旋即不動了。

沉香在旁邊圍觀了這一切的發生,因為形式太過於急轉直下,以至於他整個人都目瞪口呆,隻徒勞無功的從口中發出了非常沒有見識的、像是呆子一樣的聲音:“啊、啊?”

但是沉香到底還是記得對方和自己的人物息息相關。他急忙衝上去,從那一堆義務裡麵翻找了屁啊你可,最後手中提了一條近乎有整個手臂那麼長的青黑色的魚過來,有些為難的看著哪吒。

“師父,這……”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的沉香有些懵。

還能這樣的哦?

那怎麼說也是一條魚,化作人形的時候尚且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這一變回魚的模樣的時候,哪吒的眼皮子頓時就開始瘋狂的跳動,感覺自己的鼻腔裡麵像是都立刻的開始充斥滿了水產特有的那種腥氣。

即便是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哪吒和四海龍族之間的關係依舊惡劣,連帶著對一切的水產都有著不喜之意。

隻要一想到為了弄清楚妖族東皇委托的這關於江南地脈異動的事情,他大概少不得之後要和這魚妖相處些時日,哪吒就隻覺得心頭難受的發慌。

……他為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啊?

於是少年人閉了閉眼,又閉了閉眼。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雖還是那個人、那副模樣,但是卻能夠清楚的意識到,有什麼似乎不同了。

你很難用一些確切的詞語或者是形容詞來描述那種變化。非要說的話,比起先前的那種張揚到了極致、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在態度上有絲毫軟和的少年感,不過是這一睜眼一閉眼的時間,他身周的氣息變的沉寂。

但是這種沉寂並不代表著鋒芒消退,反倒是比先前還要來的更為危險,就像是看似平靜,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其下都隱藏了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沉淵,一眼望去隻有黑漆漆的一片,危險而又神秘莫測。

沉香瞧起來對於這樣的絲毫不加掩飾的、過於明顯的變化看起來卻一點也不意外——不如說是非常的習慣了。他提著手中的青魚走過來,衝著“哪吒”笑了一下,眼睛裡帶了點亮晶晶的色彩,看起來像是一隻大狗狗。

“大師父。”

作為曾經最近距離的觀看過薑乾青以那驚天一箭將聖人從此世界逼退、同時也是讓他擺脫了束縛和一切加諸於自己身上的枷鎖,真

正的將“自己”從原本被安排的命名阿比白的命軌上奪回之後,沉香就被告知了關於那一場圍繞著寶蓮燈所展開的、橫跨了近千年的巨大陰謀。

他這個人,是一枚從誕生的時候開始便充滿了算計,十幾年的人生也一直都是他人用來在棋盤上操縱博弈的棋子。

十幾歲的少年難免是會對此感到失落的。

而就在沉香對自身的存在的意義、無論作為母親的楊嬋怎樣的再三的同他保證和強調,他的確是她所愛著的孩子,也難真正解開沉香的心扉。

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的,便是薑乾青。

誰也不知道他都和沉香長談了一些什麼,隻是在那之後,沉香便重新恢複了過往的模樣,也開始學著同自己的母親、舅舅相處,學著脫離凡人、而更多的一“仙人”的身份去生活和看待問題。

他也得到了是“哪吒”又不是“哪吒”的,另一個師父。

薑乾青向沉香點了點頭,姑且算是打了招呼。哪吒不耐煩這些事情,他便也極為好笑的接過。

畢竟歸根究底,應下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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