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吳蔚第一次直麵沒有被控製住的犯罪嫌疑人,看著蘆薈窈窕的身材,愉快又輕鬆的表情,吳蔚實在很難將蘆薈與“殺人”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就連吳蔚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一向尊重證據的自己,居然也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條件下,去懷疑身邊的人是殺人犯。

吳蔚轉頭看向身邊的小梅,對方好像也在觀察著蘆薈,小梅很敏銳,幾乎是吳蔚看向她的同時,小梅就把頭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吳蔚從小梅的眼眸裡讀到了一種諱莫如深的情緒。

那種情緒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灼灼的目光,仿佛有溫度一般,燙得人忍不住跳起來似的。

吳蔚隻覺得自己手腳冰涼,一種發自內心的惶恐與不安,在心間無聲地彌漫開來。

作為法醫世家出身的吳蔚,並不懼怕遺體,也不會因為看到各種血腥的場麵而嚇到癱軟,但是……吳蔚依舊會害怕一個殺人犯,還是一個在行凶過後,表現如常的殺人犯。

小梅的目光,印證了吳蔚心中的猜測。吳蔚覺得小梅的手上應該多少沾過血,所以小梅的直覺應該是沒有錯的。

而吳蔚通過對蘆薈的反應進行分析,得出一個結論,如果蘆薈不是反社會人格的話,那麼她必定是一位頂級殺手。

能夠淡定地找個借口,青天白日出去殺人,回來以後就和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可不是一兩條人命能曆練出來的心性。

那麼……最重要的問題來了。

宜王派了這樣一位頂級殺手跟著自己來到扶桑,究竟是什麼目的呢?

宜王手下高手如雲,能保護自己安全的人數不勝數,可偏偏派了一個迷惑性極強的殺手來,隻有一個答案能解釋。

蘆薈是帶著任務來的,一個殺手的任務。

她要殺誰?

肯定不會是自己,宜王想滅掉自己無需如此大費周章。

東方瑞,還是高寧雪?

宜王為什麼要這麼做?

吳蔚感覺自己的兩個太陽穴在“突突”地跳著,這種感覺已經許久不曾有過了,隻有吳蔚全力開展頭腦風暴的時候,大腦才會給出這樣的回應。

在自己出發前,宜王府的世子被皇帝招到了京城,名義上是擔任太子伴讀,實際上就是軟禁。

是皇帝察覺了什麼?還是宜王在擔心什麼?

壯士斷腕?斷尾求生?宜王打算在事情暴露,牽連到自己之前,先解決“麻煩”?

吳蔚的冷汗流了出來。

若真的是這樣……絕不能讓蘆薈見到東方瑞和高寧雪!

以蘆薈的迷惑性和身手,突然暴起必定會帶走一人!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能阻止蘆薈呢?

自己連高寧雪和東方瑞在哪兒都不知道。

吳蔚的心沉了下去,臉色也肉眼可見變得難看起來。

“公子,公子?”

吳蔚回過神來,就看到蘆薈近在遲尺的臉,這人走路是全然沒有聲音的!

吳蔚腳下一個趔趄,便向後仰倒。

在蘆薈湊近吳蔚的之時,小梅就已經動了,見吳蔚向後倒去,小梅一個箭步上前,可蘆薈的速度卻比小梅更快,蘆薈勾住了吳蔚的腰帶,輕輕向前一拉,便穩住了吳蔚的身形。

小梅的手停在半空,扶了個空。

小梅心頭一沉,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關切地看著吳蔚,問道:“公子,你不要緊吧?”

蘆薈則是告罪道:“公子恕罪。”

吳蔚歎了一聲,直接坐到了炕上,虛弱道:“不怪你,是我實在是太餓了,一整天都沒吃飯,有些頭暈。”

蘆薈立刻溫柔地說道:“那我先去看看咱們還剩下些什麼食材,給公子做一碗出來墊墊肚子,等到張嵩和張陽買了補給回來,再給公子做頓好的。”

“好,謝謝你。”

蘆薈聞言,淺淺一笑,道:“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公子先歇歇。”

“嗯。”

……

蘆薈轉身離去,小梅這才上前來扶住了吳蔚,見吳蔚臉色蒼白,不似裝的,關切地問道:“公子,要不要請郎中來給你看看?這行館內應該是配備了郎中的。”

吳蔚搖了搖頭,湊到小梅的耳畔,低聲道:“我們講話,蘆薈聽得到嗎?”

小梅往窗子外麵看了一眼,蘆薈已經進了正對麵的廚房,中間隔了一整個院子,是不可能聽到的。

“我們小聲些,她聽不見的。”

吳蔚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小梅,你打得過蘆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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