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 三年效力(1 / 1)

吳蔚和柳翠微馬不停蹄地回了宅子,遠遠就看到柳翠翠領著柳大虎在砸院子的門,柳翠翠的聲音焦急中帶著一絲絲的沙啞,將宅門拍得山響,衝著宅子裡麵哭喊道:“娘啊,我是這個家的長女啊,虎子是咱們柳家的根兒,要是爹還活著,一定不忍心看我們變成這樣!娘啊……我求求你了,讓他們把門打開,放我們娘倆進去吧,娘……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就算分家了,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

吳蔚當機立斷勒緊了韁繩,離得遠遠的,看著這對母子。

也不知柳翠翠在這裡告饒了多久了。

見哭喊無果,柳翠翠還試圖將柳大虎托舉到自己的肩頭,讓他從院牆翻進去。

看見這一幕,吳蔚和柳翠微雙雙皺起了眉頭,就沒見過如此沒規矩的人,不開門難道還要硬闖不成?

好在吳蔚這間宅子從前是平燕王老千歲幕僚的舊宅,院牆修得很高,即便柳大虎和柳翠翠都踮起了腳,柳大虎也沒有足夠的借力點爬上去,反而引來了院中狗子一陣陣狂吠,柳大虎怕狗,不敢再爬了。

吳蔚非常滿意,決定給狗子們加餐!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去問問吧?”柳翠微蹙眉道。

“不行,柳翠翠一家連消殺是什麼都不知道,又住在人口密集的巷子裡,你彆去接觸他們。”

“讓她這樣叫喊,終究不好看。”

“不好看就不好看,反正咱們周圍也沒什麼鄰居,一姐夫先咱們一步回來,也不見一姐夫人,想必是溝通失敗了,或者是還有什麼內情,咱們都不能冒然上前。”

“那我們呢?要是讓她看到我們,定會來糾纏,我大姐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她在家門口碰了壁,說不準一會兒就去米莊了。”

吳蔚眯了眯眼,果斷調轉馬頭,帶著柳翠微絕塵而去了。

吳蔚把柳翠微送回到成衣鋪,叮囑她把前門後院都鎖好,省的柳翠翠摸過來,吳蔚自己則去了一趟巡防營。

巡防營的隊員都已認識吳蔚了,熱情地招呼吳蔚進去坐,吳蔚擺了擺手,婉拒了對方的邀請,將自家門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告了柳翠翠一個滋擾民宅,希望巡防營能帶人去處理。

巡防營的人麵露難色,解釋道:“吳姑娘,不是我們不想出手,而是今日兄弟們都散到外麵去了,衙門裡就剩兩個兄弟看家,一時間實在是抽調不出多餘的人手。”

“既如此,便不為難差爺了,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那官差默了默,說道:“不然請吳姑娘再等等,宵禁之前兄弟們也就回來了,待宵禁之後我帶人過去,若是那人還在,也有個處置她的名頭。”

吳蔚拱手道:“那就有勞官爺了。”說著吳蔚從懷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酒精,送給了官差。

官差接過後,隻是聞了聞便喜笑顏開,隨著宜王府張貼出去的告示,此刻整個泰州府都知道了酒精是好東西,隻可惜泰州城內的存酒幾乎都被宜王殿下給征用了,他們

巡防營雖然也分到了一些酒精,卻根本都不夠用。

宜王殿下請來的高人說:因洪災泛濫過境,泰州周圍有許多怨靈作祟,這些怨靈能散布毒氣,讓人生病,唯有將水煮沸再飲,時常在身上和家中噴灑這種名叫:“酒精”的東西,才能使怨靈退散。

平時還要戴上噴了酒精的麵巾,以免吸入那無色無味的毒氣。

官差寶貝地將酒精收到了懷中,滿臉堆笑道:“吳姑娘放心好了,今日若是沒抓到,明日我會帶人去宅子附近巡邏,遇到他們一定綁了。”

“多謝。”

……

宵禁之前,吳蔚和柳翠微回了家,還算柳翠翠識相,吳蔚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

吳蔚帶著柳翠微走了後門,做完消殺以後,才到前院去喊來了張水生,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水生離吳蔚和柳翠微尚有一丈遠就停了下來,臉色陰沉,這回也顧不得柳翠微在場了,罵了柳翠翠母子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娘今日匆匆過來,說柳翠翠帶著孩子要往宅子裡闖,我也沒多想,就讓張全去尋你了。我回來以後才知道,原來是她那丈夫李鐵牛被官差抓走了,被抓走之前,李鐵牛讓他們娘倆來投奔嶽母!”

不等吳蔚和柳翠微開口,張水生炮仗似的聲音又起:“李鐵牛這個蠢貨,以為在泰州買了民居就算落戶安家了,也不想想這泰州府是什麼地方!他們田無一攏,平日裡連吃喝都成問題,看著手裡的銀子越來越少,李鐵牛找了一個扛大包的活計,每日有一百多文的工錢,還管一頓飯。什麼都好,就是需要每日穿過城外那片棚區!我原本還耐著性子想要勸他們回去,一聽到李鐵牛原來是被官差抓走了,立刻便推開他們母子,進院落鎖了。”

“我回了院子就做了消殺,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也隔著門跟嶽母說明了厲害,我告訴嶽母李鐵牛染了疫病,柳翠翠和柳大虎也快了。用不了多久官差就會把他們抓走關進小黑屋裡去,若是放他們進來,咱們全家都得完!”

許是張水生態度堅決,亦或許是柳老夫人早就下定了決心,柳翠翠在宅門外哭嚎半日,柳老夫人連院門都沒出。

張水生深深呼出一口氣,說道:“你們離我遠點兒吧,我已經讓我娘幫我收拾東西了,明日一早我就搬到榨油坊去住。多虧蔚蔚機靈,隻是遠遠看著並沒有上前來,若是你們倆有什麼閃失,我這輩子良心都難安。”

吳蔚聽了安慰道:“一姐夫,你也彆太擔心,這時疫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傳上的,你和柳翠翠接觸的時間不長,還及時做了消殺,不會有事兒的。不過你屋裡有兩個孩子,一姐還在月子中,你到榨油坊去住幾天,觀察觀察也好。”

說完,吳蔚便請張水生等等,快步去了後院,從庫房裡拿了五包中藥回來,丟給了張水生:“一姐夫,這是我在宜王管製醫館之前買的草藥,郎中說有抵抗時疫的功效,若是熬成一個人的劑量,這一包藥夠你喝三天的,等到這五包藥都喝完,你若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回家來,一定沒事了。

張水生大喜道:“那就謝過妹子了,我今夜就在院子裡打地鋪了,你們倆快回去吧,沒事兒彆到前院來。”

……

吳蔚和柳翠微回到了後院,李鐵牛的事情證實了吳蔚心中的猜測,泰州城內已經有時疫的病例了,而且消息宜王府一早就知道,宜王封鎖了消息,並秘密派人將這些感染了的人押解出了泰州城。

那麼,所謂的“義診”就是一種排查手段了。

雖然早有準備,吳蔚的心還是有些沉重,無可避免的,吳蔚又開始對自己的存在發出了質疑。

自己來到這個時空才多久?已經經曆了旁人一輩子也未必經曆到的災禍,難道這是宇宙黑洞和自己開的一個玩笑?為了懲罰自己曾經的叛逆,把自己拉到這裡來曆劫的嗎?

大旱,洪水,瘟疫……這難道不是地獄模式嗎?

柳翠微見吳蔚出神,第一次打斷了吳蔚的思考,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大姐一家給你添麻煩了。”

吳蔚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在想這個,我是在想,我們兩個要不要也住到米莊或者成衣鋪去?”

“你擔心我們身上沾了病氣,過給家裡人?”

“是啊,時疫是有潛伏期的,有些人即便已經染病,看起來還是和常人無異。李鐵牛已經被抓走了,說明這泰州城根本沒有咱們看起來這般太平,隻是咱們沒有渠道得知消息而已。我們兩個住到鋪子裡去,同時也是對咱們自己的保護,特彆是你……成衣鋪離家遠,你每日上工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人,若是住到鋪子裡去,就可以免去路上的風險,每日遇到的人少了,對你也是一個保護。”

柳翠微沉默良久,同意了。

因為柳翠微明白,若是自己不答應,那吳蔚也一定不會拋下自己獨自住到米莊裡去,比起自己柳翠微更擔心吳蔚的安危,吳蔚每日還要去成衣鋪兩趟,一趟是中午去吃飯時,一趟是晚上到成衣鋪去接自己下工時。

米莊每日接待那麼多客人,吳蔚的感染時疫的風險本就比自己高多了,還要多走這麼兩趟,如何讓柳翠微安心?

見柳翠微答應了,吳蔚心頭一鬆。

柳翠微趁機說道:“從明天起,我讓大丫到米莊去,讓她幫你打打下手,你一個人又是做飯又是生火,還要照看前堂的生意,我怕你忙不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中午就不去成衣鋪吃飯了?”

“是啊,不然咱們住在鋪子裡還有什麼意義呢?你一路過來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人呢。”

吳蔚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說道:“那我豈不是一整天都見不到你了?”

柳翠微哄道:“我每隔一兩天都會去米莊看你的,你就彆來了。反正成衣鋪也沒什麼客人需要招待,我過去。”柳翠微毅然決然地將她能想到的風險,留給了自己。

“還是我過去吧?”

“你就彆和我掙了,我去看你才是最方便的。”

“好吧。”吳蔚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

吳蔚和柳翠微著手收拾行李,打算明日就搬到鋪子裡去生活了,家中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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