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微喃喃道:“不會是雪兒姑娘遇到了什麼困難了吧?她很缺銀子嗎?”
小梅將失竊單子還給吳蔚,說道:“花瓶,墨錠和毛筆都是不好追查的物件……若是能問清楚字畫出自何人之手,畫的是山水,動物,還是仕女圖的話,或許……”
說到此處,小梅突然停住,掃了吳蔚一眼,又轉向小竹,問道:“小竹,若是知道這些字畫的大致內容,你有辦法找到嗎?”
小竹點了點頭,答道:“隻要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大致畫了什麼,哪怕是一路按圖索驥地追下去,也會有線索的。不過我覺得這麼做意義不大,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她又不會在原地等我們。”
“小竹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可以通過這些當物所在的位置,推斷出高姑娘的行進軌跡,從而判斷出她之後要前往什麼方位,還可以通過高姑娘和旁人說過的話,得到某些線索。”
柳翠微問道:“可是都過去這麼久了,當鋪的人還會記得嗎?”
吳蔚答道:“高姑娘氣質出眾,談吐不凡,本就很惹眼。而且當鋪這種地方,即便像小梅說的,字畫不問出處,但對於那些帶著貴重物品來典當的人,掌櫃的也會多留意幾分,以免不小心惹上麻煩,連句解釋的說辭都沒有。”
四花認同地點了點頭。
吳蔚繼續道:“當然了,也不排除高姑娘欲蓋彌彰,故意留下某些線索,或者找反方向的當鋪典當,這就要看她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有沒有必要這麼做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柳翠微問道。
“先休息一下,我一會兒要去找李嬸兒落實一些情況,明日一早,咱們分頭行動。先去這城中的當鋪,書齋詢問一番。”
“好。”四花答道。
吳蔚對小梅說道:“我晚一些要修書一封給雷老板,這裡可有雷老板布置的據點?是否有辦法把信送出去?”
小梅麵不改色地說道:“但凡有明鏡司密宅的地方,就能送信,姑娘請放心。”
“那就好。”
……
吳蔚讓幾人先回去休息,帶著柳翠微找到了李嬸兒。
“李嬸兒,失竊物品的單子我看過了,我想這位姑娘應該是真的遇到難事才如此的,等我見到了雷老板,會把這件事和她說清楚的,請你不必擔心。”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姐待我們一家恩重如山,不僅收留了我們,我們孤兒寡母的住在她的宅子裡,還沒要求我們娘倆簽賣身契,隻是和我簽了一份幫工的文書。”
李嬸兒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連這點事兒都做不好,讓小姐受了這麼大的損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不是……小姐有兩年沒回來了,我擔心這裡麵可能有什麼誤會,我早就去報官了。”
“李嬸兒,您彆難過了。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你可以帶我們去雷老板的書房看看嗎?”
李嬸兒轉憂為喜:“兩位姑娘是我家小姐的上賓,哪
裡都去得,請這邊來吧。”
吳蔚和柳翠微隨著李嬸兒來到了東方瑞的書房,一股書香氣撲麵而來,整個書房被李嬸兒打掃的一塵不染,書案後麵立了兩個架子,上麵擺滿了書。
東方瑞的每一處宅子都很有特色,每一處宅子的書房也都布置的很雅致。
“李嬸兒,丟的那些字畫原本是放在哪兒的,有沒有你見過的?”
李嬸兒搖了搖頭,說道:“小姐在家的時候,書房都是她自己收拾的,小姐不在家時,我雖然日日來打掃書房,但是從來不亂看小姐的東西,小姐的字畫都是用匣子裝了放在櫃子裡的,一共有多少我知道,卻沒打開看過。我是因為發現書房裡少了一個花瓶,才察覺這屋丟了東西,仔細一找發現不止丟了花瓶,小姐的書房裡一共就六支毛筆,十二錠墨,全都丟了!”李嬸兒痛心疾首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李嬸兒。那位姑娘住在這兒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或者問過你什麼?”
“有,她問我是何時到這個宅子裡來的,是如何認識我家小姐的,還問了我家小姐多久沒回來過了,上次回來是什麼時候,都做了什麼……我還以為這姑娘是關心我家小姐,原來是來踩點的。”
柳翠微忍不住為高寧雪解釋道:“李嬸兒,這位姑娘並非如你想象中那般不堪,她也是有難言之隱才如此的……”
“多謝你了李嬸兒,我想找幾本書看看,您先去忙吧。晚飯不用太麻煩,隨便做幾個小菜,夠吃就行。”
“哎,那我先下去了。”
……
李嬸兒走後,吳蔚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將東方瑞書房內所有的字畫都找了出來,每一幅都展開,平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