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捂住了柳翠翠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柳大虎也從雪堆裡爬了出來,不知從哪撿來一截棍子,喊打喊殺。

李鐵牛將柳大虎拎了過來,摟著她們娘倆,低聲囑咐道:“你倆給我聽好了……”

吳蔚和柳翠微飽眠一覺,沒用柳老夫人來叫就醒了,醒來後吳蔚和柳翠微的身上都還有些酸,互相推拿了一番後,決定出門去走一走。

泰州城雖然並不算個人口重鎮,但是吳柳記所在的坊市是很熱鬨的地方,平時想慢悠悠的逛逛也不容易,這會兒趁著許多商鋪還沒開門,街上的人也少,吳蔚和柳翠微正好出門走走。

穿戴整齊後,吳蔚和柳翠微下了樓,在榨油坊的門口看到了正守著柱子的張老夫人,吳蔚說道:“張嬸兒,我和三娘出去透透氣,吃晚飯前回來。”

“去吧,再有一個時辰就能吃飯了,你們自己算著點。”

“知道了。”

……

前幾日才剛下過一場雪,不過街上的雪都被人掃到了路兩旁,堆成了數個雪堆,吳蔚和柳翠微拉手走在路上,腳下踏著光滑的石板路,柳翠微做的鞋底兒經過成百上千次的穿針引線後,具備了防滑的屬性,二人走得穩健。

吳蔚指了指其中一個雪堆,說道:“三娘你看,多好的雪人坯子啊,得空了咱倆也在店鋪門口堆兩個雪人吧。”

柳翠微笑道:“都多大的人了,開門做生意的也不怕讓客人和夥計們笑話。”

“那有什麼,這一冬天他們也沒少笑話我,現在都在傳我是放羊的出身呢,也不差這一樁了。”

柳翠微輕聲道:“你要是喜歡,找一天我陪你一起便是。”

“好啊,找幾顆石子做眼睛,還用胡蘿卜做鼻子唄?”

“娘又該說咱倆浪費糧食了。”

想到從前在半山小院裡的類似經曆,吳蔚和柳翠微相視一笑。

她們兩個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管方向,全憑感覺。

二人誰也沒有再提不愉快的事兒,十分默契。

銀裝素裹的泰州坊市,安靜下來以後彆有一番古韻,吳蔚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直到天色漸暗,時辰差不多了,吳蔚才和柳翠微折返回去,桌子已經擺在了榨油坊的一樓大廳,柳二娘子,柳老夫人和張老夫人正在陸續往桌上端菜。

因為柳翠翠一家是“客人”並沒有讓他們乾活。

看到二人回來,張老夫人說道:“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柳翠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想揶揄幾句,但一想到李鐵牛適才的警告,強忍著閉了嘴。

柳翠翠和柳二娘子適才那番“較量”多以抱在一起撕扯頭發為主,是以隻要將頭發重新梳過,除了本人能感覺到頭皮刺痛以外,旁人看不出什麼。

聽到聲音的三位老人也都佯裝不知,吳蔚和柳翠微自然更不知道了。

待飯菜都擺好,柳大虎便急不可待地想

上桌,被柳翠翠給抱住了,見柳大虎掙紮,柳翠翠罵道:“沒出息的東西!”

李鐵牛將手伸到柳大虎的後脖頸捏了一把,柳大虎才安靜下來。

張老夫人朝二樓喊道:“老頭子,開飯了,把柱子也抱下來!”

……

三家人依次落座,餐桌上的氣氛還算和諧,柳翠翠和李鐵牛並未主動挑起過任何話題,問到他們也隻是微笑符合著。

隻是柳大虎的吃相實在是不敢恭維,一看就是被嬌慣壞了的孩子,但凡他喜歡吃的菜,彆人夾一次他都要瞪眼,夾兩次恨不得就用筷子打人了。

吳蔚和柳翠微見了,全然失了胃口,挑了幾樣柳大虎沒有碰過的素菜吃。

張水生父子開了一壇酒,宴請李鐵牛,酒壇過半,桌上就隻剩下他們三個和甩著腮幫子吃不停的柳大虎了。

張水生端起酒杯敬李鐵牛道:“大姐夫,來,咱們再喝一杯。”

“來,多謝親家老泰山和妹夫的款待。”

張老爹點了點頭,也端起了酒杯。

一杯飲下,張水生借著三分醉意,說道:“按照行會的規矩,咱們榨油坊和吳柳記正月十六必須要開門的,特彆是米莊,街坊鄰居們一開年都會來買新糧食,真忙起來,怕是怠慢了大姐和大姐夫。”

李鐵牛哈哈一笑,說道:“妹夫放心,都是一家人,我和你大姐怎麼會耽誤你們做生意呢,本來也想著要回去了,隻是我家虎子,實在舍不得他奶奶,纏著我們要再待兩天,給他奶奶儘儘孝心-->>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