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掃了掃尾, 把最後一個邪神的巢穴也搗毀了,再回頭看一眼祠堂的大火,心中頓覺舒暢了許多。
這是她許多年前就想做, 但一直沒做成的事, 她等了一年一年又一年, 終於在今天做到了, 在這一刻,她的血液都是沸騰的, 她控製不住的想起了許多人許多事,一張已經逐漸變得模糊的臉在她麵前定格。
於是那些快樂的情緒當中又摻雜了一些痛苦,讓她無法控製自己, 搖搖晃晃、狀若瘋癲的向前走去。
她還有更多的戲沒有看呢。
心情談不上好或者壞的女人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往許漾所在的位置趕,她速度挺快的,主要是怕錯過了一場好戲。
如果不能親眼看著那些惡心的東西落得應有的下場,她恐怕還會意難平很多年。
女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許漾身邊, 遠遠的就能夠看到許多人都圍在那附近,烏泱泱的。
沒看到想要的畫麵,讓她稍微謹慎了一些, 女人提了把刀,準備從側麵突入進去,總不能獨留許漾一個人在包圍圈裡麵,畢竟她當時和許漾說的是, 隻要你能夠拖住足夠的時間,剩下的就都交給我。
許漾做到了,她如果出了差錯導致許漾出事, 那豈不是又一個意難平。
結果,女人往側麵一走就發現了不對,因為屋子裡真的好熱鬨,人群當中也夾雜著許多的頭。
有些頭看起來像是剛被暴打過,肢體都帶著破損,表情卻喜氣洋洋的,在空中飛來飛去,還端著小盤子之類的東西。
剩餘的一些相對較為健全的頭,都拎著小皮鞭,一個賽一個的凶狠:“彆想著逃跑,你走的掉嗎?”
“快點!彆偷懶!”
女人:??
她湊近了才看清楚,一群人手裡都拿著紅色的綢帶之類的東西,正苦著臉裝點那棟充滿了破洞的二層小洋樓。
透過最大的那個洞還能看到,許漾像個大爺一樣的坐在那裡,麵前的桌子上擺了個化妝盒,她一隻手托著簡墨的臉,神色凝重,另一隻手拿著眉筆,久久未動。
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樣……
女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的收起刀,走進了屋子裡,許多頭都轉過來看她,發現她不算本村的人之後,又把頭擰了回去,毫無興趣。
女人暢通無阻的走到了許漾身邊,心情複雜的很:“你這是……”
“說了要先結婚的嘛。”許漾理直氣壯的道:“本來還想派人去叫你的,你自己來了更好,快去幫忙,一會兒把正事搞完了,再去掃尾。”
到底哪個才是正事啊!
女人充滿了想要咆哮的欲望,但最後啥也沒說,估計是想起了自己,如果……如果那個人還在的話,她可能也是願意立刻給她一場婚禮的。
不拘地點,不拘時間。
隻想著趕緊把最大的遺憾就此彌補。
想到這裡女人就釋然了許多,她正想問問自己能做什麼,就看到許漾終於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眉筆,悵然道:“墨墨的眉毛很好看啊,我根本沒有辦法下手去畫,總覺得畫出來的眉毛根本沒有你本來的自然漂亮,反而是個敗筆。”
一口虛假狗糧噎的女人脖子上的縫合線隱隱作痛,她默默的扭過頭遠離了這裡,隨便找了點小活去做了。
本來還想問問許漾,要不要服下解藥,現在看還是算了。
就讓她辦婚禮去吧,至於清醒之後的事情,嗬,許漾會自己負責的,對吧?
一整個村子的人和頭一起忙碌,很快就裝點出了一個簡單的婚禮現場,因為這個村子裡麵經常舉辦婚禮的緣故,各種婚禮需要的東西應有儘有,就是因為搬來的東西過多,動手的人過多,所以最後的成品有點中西結合,不過許漾不在乎。
她開開心心給簡墨化了個妝——隻塗了口紅。
然後把簡墨抱在懷裡,順便踢了一腳開開心心拎著蓋頭跑過來的女頭:“拿開拿開,不要這玩意兒。”
兩個女人在一起,沒有嫁娶一說,不需要任何一個人放棄她的家庭,轉而去另一個家庭裡奉獻。
她們隻是結婚,要什麼蓋頭。
許漾舉起簡墨,就像拉飛奇高高舉起了辛巴,在無數自願的頭頭,和不自願的村民的見證下,少女開開心心,一點也看不出被藥效控製不自然來。
她說:“我和墨墨,要永遠永遠的在一起,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讓我們分離,除非有一天,死亡將我帶離了墨墨的身邊……”
“沒有這一天!”雖然很清楚的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是因為許漾中了藥,但是聽到這些話的簡墨還是很開心,甚至忍不住的……忍不住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死亡沒有辦法讓我們分開,隻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