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將就要沒入黑夜建築群點亮,傍晚時分的遊樂園園區已然沒有了白天時的喧囂與熙攘。
吹過的夜風帶著夏日獨有的熱意,繞過抵在一起的小腿,將輕盈交疊的裙擺撩得起伏浮動。
許拾月的吻來的突然,卻又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溫柔。
她就這樣循序漸進的,先是吻過陸時蓁的唇瓣,然後輕輕叩開她的齒關,用落在她舌尖細碎的糾葛表示虔誠。
摩天輪的燈光與背麵的影子將她們劃在光明下,又將她們的身影用陰影包裹護住。
從摩天輪正麵傳來的聲音跳躍著闖進陸時蓁的耳朵,讓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被放大敏感的神經叢叢戰栗著。
說實話,陸時蓁沉溺於許拾月這個突然拉過自己的吻,卻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突然的吻自己。
濕潤的唇瓣相抵在一起,溫柔的摩挲讓她感覺許拾月的吻不像是隨意而來,而是在安慰自己。
溫熱的夜風纏滿了曖昧的味道,許拾月握著陸時蓁手腕的手慢慢扣在了她的掌心。
潮濕的汗意從掌心蔓延到脖頸,她又啄了一下陸時蓁的唇瓣,在結束的時候看著陸時蓁的眸子,對她道:“它會回來的。”
許拾月的聲音很輕,帶著有些不算平穩的呼吸。
陸時蓁先是對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怔了一下,接著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眼睛裡充滿了詫異。
她一下就明白許拾月剛才為什麼這麼突然的拉過自己接吻了。
許拾月的確是在安慰自己,而她的安慰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什麼。
雖然工作人員裝扮的是老頭樣子,做起棉花糖來動作卻十分利落,許拾月很快就拿著兩個大棉花糖走了回來。
隻是她剛剛走到原本長椅的位置,就看到原本答應自己坐在這裡乖乖等待的陸時蓁走向了不遠處的摩天輪。
遠處逐漸亮起的燈閃爍著亮光,光亮由遠及近的吞噬著傍晚的昏暗,卻也襯得那個獨自站在小路中間的背影分外黯淡。
這幅場景很眼熟,許拾月不可能會忘記。
所以她也知道,陸時蓁更不可能會忘記。
許拾月的手輕撫著陸時蓁脖頸,在指尖染上一片比夏日還要灼人的薄汗。
她就這樣看著臉上寫著詫異的陸時蓁,對她道:“棉花糖受不得風吹,去車裡吧。”
所謂超能力,就是能在傍晚快要閉園的時候將車子開進來。
亮燈後的摩天輪逐漸變得熱鬨起來,襯得車裡更加安靜了。
許拾月將棉花糖遞給陸時蓁,將她籌備已久的消息告訴了她:“湫湫本身是上一任主神拋棄在係統裡的情緒因子,重新拚湊起來的希望比普通係統要高。”
“主神這幾個月都在打撈它的碎片,陸時恩也有幫忙。”
“小恩?”陸時蓁聽到陸時恩的名字有些意外,又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會跟陸時澤一樣接受自己,還是依舊排斥自己。
許拾月一眼就看穿了陸時蓁心中的猶豫,對她道:“是啊,她也每天都盼著你能回來呢。”
“她不怪我?”陸時蓁並不知道自己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對許拾月追問道。
“怪你什麼?”許拾月反問著看了陸時蓁一眼,手指勾過她臉側的長發,“拜托十六老師以後不要總是有這樣強烈的負罪感。你也算是一半這個世界的人,理直氣壯一點。”
許拾月的手指勾在陸時蓁臉側,柔柔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側過去貼一貼。
陸時蓁就這樣隨手扯了口棉花糖,靠在像是手指上,像個家長一樣歎了口氣:“如果是彆人我當然可以理直氣壯,但是小恩這孩子她向來都是吃軟……”
隻是陸時蓁這憂思愁慮的話還沒有說完,許拾月就打斷了她。
那清冷的眸子在燈光下微微眯著,滿是一副審視不滿的樣子:“十六,咱們今天是出來約會的,可你現在提起陸時恩的名字比喊我的名字還要多久。”
“不是……”陸時蓁明顯感覺到了許拾月的醋意,忙要解釋,垂在身側的手腕就被人鉗住了。
車內昏暗的燈光將人影照的鬆散迷離,又如同一隻網一般朝陸時蓁傾壓而來。
淡淡的清香味從許拾月身上擴散蔓延,陸時蓁就這樣被許拾月托著脖頸“主動”迎上了她的吻,接著還好似不滿的被輕咬了一下。
車內維持著的氣溫正慢慢升高,許拾月就如此這樣的反複著,含在陸時蓁嘴裡棉花糖融化在了她的舌尖。
今夜的吻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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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了。
夜幕下那座坐落在蔥蔥綠意中的彆墅建築還亮著燈,明亮的矗立在陸時蓁跟許拾月的視線。
陸時蓁以為是孫姨在等她們回家,也沒怎麼當回事,結果剛推門進到屋子裡,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背對著她坐著一個人,那張揚的蝴蝶結怎麼看都在這一股熟悉感。
陸時恩就這樣翹著二郎腿,在聽到陸時蓁開門進屋的聲音,回過頭笑著問道:“姐姐,你終於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隻是陸時恩這話是笑著說的,可她看向陸時蓁的眼睛卻裝著根本藏不住也不屑藏的不滿與審問,雙手抱在胸前,氣勢十足。
陸時蓁頓時有一種偷偷溜出去玩,結果被家長抓包的感覺。
她就這樣滾了下喉嚨,艱難的展現出幾分笑意,柔聲問道:“小恩啊,你怎麼來了?”
“姐姐說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