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紀寧?”他撓了撓頭, 似乎是覺得這樣稱呼太過疏遠,隨即道,“我叫你寧寧吧。”

“寧寧, 跑得這麼急,累不累?這個我幫你背吧。”

俊朗陽光的男人揚起一抹真切的笑,十分熟稔地順著紀寧的蝴蝶骨穿進了繩帶,指節微微彎曲,勾過了防水袋包裹的木質畫架。

又安慰眼前急匆匆的人:“不用這麼急的,時間還早著呢。”

“是啊,寧寧,我是丁顏, 你真人比電視上漂亮多了!”熱情奔放的女人披著大波浪,上來就是一個熊抱, 在紀寧白嫩的臉龐上蹭了又蹭。

像是捧著心愛的洋娃娃, 愛不釋手。

“我是閆凱,叫我凱哥就行。”

一個看起來就結實的男人憨厚的笑了笑,看著麵前伸出的白嫩小手, 像是碰著什麼易碎瓷器似的, 半分力氣也不敢用,微微捏著泛著粉指的尖晃了晃。

白寒在最後, 勉強地抬唇笑了笑:“紀學姐好, 我是白寒。”

幾個人圍攏而上,纖瘦的人影頓時被淹沒在人群裡,臉上被一雙塗著丹寇的手不斷揉搓著,身後是高大的曲亦殊, 正努力地扯走他身上的畫架, 手指被閆凱握在手裡, 抽也抽不出來。

歐陽在身後拍著腿大罵,千防萬防,還是這種下場。

一群小兔崽子,乾什麼呢!

頭發花白的教授中氣十足,一聲怒喝,恨不得兩眼在大巴車輪胎上戳個洞,讓這破爛大巴趕緊爆胎,好把自己的寶貝徒弟帶回家藏起來。

李軍捂著臉,恨不得這群沒出息的徒弟原地消失,連忙拖著老胳膊老腿推搡著人上車。

大巴車早已經預熱,最後一個上車的白寒剛站到前門台階,還沒站穩,閆凱就在李老催命式的鼓動下,油門一踩。

一口巨大的車尾氣噴了歐陽教授一臉,氣的他跺腳直罵娘。

民俗係經費有限,能租一輛大巴車就已經是十分闊綽了。

這次是李老無意之間發現了失落的古老遺跡,一幅殘破的神像,上了年頭的帛畫從中間裂開,已經看不見神像的麵容,伴隨著從未出現在世人眼中的奇特字符。

李老反複研究,玄而又玄地察覺自己隱約觸及到了傳說中存在的線索,研究了兩三年,終於將遺址定在在西南邊陲的某個僻靜的角落,興致衝衝就帶著幾個弟子準備前去考察。

誰曾想到,按照地圖上的方向行駛,不過一天就偏離了國道行至了無名山路,一路顛簸著,哐裡哐當的聲音就沒停下過。

本來就聞不慣汽油味和大巴車味道的紀寧,一天多下來是小臉慘白,總共就吃了曲亦殊掰下來的一口麵包,還都給吐了出來,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哪哪都不舒服。

偏偏他是個不願意麻煩彆人的性子,就編了個借口說是姨媽來了,讓其他人以為他這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彆為他分了心,耽誤行程。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裙子?!”

紀寧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是劇情傳輸畫麵裡那一行李箱的各色短裙,整個人都麻了。

係統支支吾吾,調出了一個現世風靡一時的換裝小遊戲。

粉嫩的色彩布局,清純靚麗、身材姣好的模特站在展台中央,右邊一列衣櫥、裝飾、假發、妝容……令人目不暇接,可謂看花了眼。

【這個藝術係的教授們吧,大多自由奔放,沒有孩子,所以這個奇貨可居……難免在打扮你這個事兒上有點子熱情】

【這些衣服都是他們給你攢的,都是時新小萌款】

【那個什麼,奇跡寧寧……你懂的哈】

紀寧:……

“怎麼了寧寧,是不是太疼了?”曲亦殊伸手拭了拭紀寧的額頭,揉開麵前人緊蹙的細眉,一雙星眸裡滿是關切,“紅糖水我給你放涼了,已經不燙了。”

也不知道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他從哪裡找來的原材料,紀寧動了動鼻尖,嗅到了辛辣的薑和濃鬱的紅糖氣息,裹挾在一起,發出一股奇怪的氣味。

“……能不喝嗎……”紀寧小聲反抗,怎麼到哪個副本都繞不開這黑不溜秋的一碗水。

紀寧抗拒的手被男人結實孔武的大手攥住,另一隻手捂著保溫杯,不容抗拒地抵到人嘴邊,像是哄抗拒吃藥的小孩:“寧寧聽話,喝了這個就不疼了。”

高低起伏的車廂內,紀寧被人握住了下巴,半是攙扶半是強迫地灌了一肚子紅糖薑茶,嘴唇也被染得紅豔豔,看起來軟的不得了,眼角更是像是被薑水擦過,辣的沁出了晶瑩。

本就沒什麼力氣,囫圇一瓶水下去,整個人像是蔫了的蘿卜,從手指尖到小腿都是軟的,隻能半靠在曲亦殊懷裡,緩解著更翻湧的氣息。

嗚嗚,真的是自作孽……

曲亦殊將人摟在懷中,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著手下的人,順著後背,眼神卻望向窗外濃濃的霧氣,濃重的白色籠罩了一切,顯得詭異而迷蒙。

他擰著眉頭,察覺到了不妥,聲音朝著司機的方向道:“閆凱,這霧太大了,速度再慢一點吧。”

李老上了年紀,精力有限,在車上迷糊著睡了過去,聽到弟子們低低的聲音揉了揉眼角,摸索著身邊的眼鏡戴上。

朝著隻看了兩眼,瞬間坐直了身子:“閆凱停車!彆再往前開了!”

“可、可李老師,這在路中央突然停車……”閆凱又放慢了些速度,卻不敢徹底停下來。

前後車燈早就打亮,就是因為在路上算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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