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房間想要查完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一行人兜兜轉轉,一直到晚上九點半才勉強把所有房間看了遍。
除了那顆小小的水鑽,沒有其他的發現。
此外,勉強算是確定了下藥的媒介,也就是加濕器。
幾人一天精神緊繃,到了晚間,麵上都帶著微微的倦意。
沒有人先提出要休息,紀寧不想掃興,拖大部隊的後腿,忍著困意,淚眼朦朧的捂著嘴,悄悄地打了個嗬欠。
像是貪睡不足的小貓咪,臉一貫囂張翹起的小呆貓也無力地垂了下去,蔫蔫的。
“今天應該沒什麼其他收獲了,明天再繼續吧,太晚了,大家早點休息。”
向言鼻尖嗅著身側人身上的氣息,見人上課打瞌睡似的一點一點頭,心裡稀罕的不得了。
抬手一看時間,也確實到了正常休息的時間,便提議所有人回房。
眾人對視。
這樣乾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養精蓄銳才是正道。
“怎麼樣,用不用……我陪你睡?”向言撚了撚身側人後頸的一塊軟肉,滿意地看著小貓咪慵懶的蜷起身子。
明明在抗拒害怕卻不拒絕。
向言的眼睛很敏銳,像是叢林裡的花豹和獵犬,一小塊細膩紅潤的皮膚在他手底下逐漸擴散、愈來愈大。
偏偏身側的人隻是可憐兮兮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又有些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紀寧在猶豫,對於一起睡的這個提議。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還是直男,一起睡有什麼大不了?
這很正常!
他本來就有些害怕,自己一個人住,會不會夜裡出事也沒人發現。
要是被什麼布料堵上了嘴,或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再放進什麼藥,讓他沒了意識……
他要瘋。
然鵝統子一句話就打消了他要蹭住的心思。
【你確定他不是凶手?】
紀寧一下子理智回歸,雖然害怕的心理仍然占據心理陰影,但是……統子一這樣說,什麼“床邊有張臉”、“枕邊殺手”這樣離奇驚悚的畫麵和恐怖場景,就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還越來越形象。
仿佛下一刻兩個人就躺在一張床上,第二天一早,紀寧發現自己脖子涼颼颼,就人首分離了似的。
統子哥想得周到!
現在既然不知道誰是凶手,那所有人的嫌疑隻能說有大有小,不能說絲毫沒有。
萬一他答應合住,其他人效仿,有人非常不幸的和凶手住在了同一間屋子,夜裡被偷偷殺人滅口也未可知啊。
這個操作危險係數太高了。
紀寧隻能十分惋惜地放棄這個念頭,選擇繼續獨自一人睡在最裡的房間。
其他人對視幾眼,有人意動,卻隻是掀了掀唇,沒有把邀請說出來。
顯然都是存了這樣的懷疑。
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難測。
“怎麼?還要考慮?”
向言磨了磨後槽牙,不應該呀,按理來說……這小呆貓這麼不經嚇,應該一下子就答應才正常。
怎麼……猶豫了這麼久?
再一瞥。
見紀寧使勁地晃著腦袋,像是怕拒絕的不夠激烈一樣。
簡直要把頭上立著的幾根呆毛搖的連根拔起,隨風飄散。
向言瞪大了眼睛,好像是對這樣的結果不能接受,又像是超出預料。
紀寧感覺後頸的皮肉要被撚熟了似的,一陣一陣發著燙,眼前被拒絕的人像是發了狠,又下了幾分力氣。
有些痛……
咬緊下唇,紀寧背過一隻手,想捉住那隻作亂惡劣的大手。
後頸的嫩肉是得到了解放。
可伸出去的手又落入禁錮。
紀寧隻好告饒,幾乎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反抗,緩慢訴求:“我、我一個人睡就可以了。”
漂亮的眉眼微微顯出些可憐,細細的吐息,哪裡像是討價還價,分明是小聲撒嬌。
“我睡相不好的。”
你瞧,連借口都這麼可愛。
像是走投無路,又不敢惹怒擁有絕對力量的強者,隻能隨便攀扯一樣自己的缺點,委婉拒絕激進、作怪的求愛者。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夠好。
向言從沒有覺得這一群人這麼礙眼過。
不然。
暴雪的山莊,無人救我的天然環境屏障,加上這樣神秘、恐怖的氣氛,最適合上演一場香豔刺激、充滿朦朧色彩的好戲。
少兒不宜那種。
向言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正常,有些低啞,俯下身在紀寧耳邊,輕聲呢喃:“怎麼個不好法?是不是……”
不必細想,隻看紀寧瞬間燒紅的臉龐和水盈盈的眸子也知道,一定是些下流、齷齪到極致的言語。
向言滿意地饒過了這顆比白雪公主咬過還要鮮紅的可愛蘋果,勾唇放肆地笑了兩聲。
紀寧狠狠咬著一口白牙,又氣又羞。
就沒見過比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