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隨著她,看向了沙發上的一個人影。

黎婉清被所有人的灼熱視線定在了沙發上。

眼鏡後那一雙疲憊的眼似乎是震驚地瞪圓了,瞳孔大開,食指順著視線指向自己,嘴唇微微張開,整個人露出不可置信的驚訝。

“我?!”

“你們懷疑我?!!”

黎婉清搖著頭,紅腫的眼眶被厚實的鏡片遮掩,整個人因為受到的懷疑而有些癲狂起來。

這懷疑實在是來得突如,黎婉清顯然沒有絲毫準備。

“你們說是我殺的人,說我下藥,證據呢?”

“就憑這幾塊碎片,誰都有可能!”

她一把奪過玻璃片,死死捏在手上,鋒利的邊緣嵌進肉裡,割破了皮膚,鮮血順著她的手腕向下蔓延,落到精乾的手肘。

銀亮的鋒芒在她手上閃躍,隨著屋外光芒折射在每一個人臉上,舞過一陣煞白的光。

“還有殺人!”

“凶手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殺人!你們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殺應商?!”

柳曼上前兩步,想把她手上的凶器拿開,她不斷安撫著眼前精神有些失常的女人。

“婉清,我們沒說一定就是你,你彆激動。”

“你那麼喜歡段應商,當然不可能殺他,隻是現在我們的線索有限……”

她張開雙手,把防禦降到最低,靠近眼前淚流滿麵的女人,快速地把她手上的玻璃片拿開。

“我們隻能根據線索來推測,沒有說你是凶手的意思,你先彆激動,好嗎?”

柳曼使了個眼色,高清立馬上前,半強迫半攙扶地把人又帶回沙發上坐好。

“裴容,你能檢查出酒裡有沒有安眠成分嗎?”

紀寧拎著幾個酒瓶遞給裴容,如果說真的是酒裡出了問題,那根據殘留的酒液應該能得出結果。

裴容搖了搖頭,黑沉沉的眸子落到他眼裡,語氣裡是一貫的沉靜。

“不行。”

“安眠成分的藥物大多無色無味,彆說剩下的殘餘幾乎沒有,就算剩下小半瓶,經過一夜和酒液的融合和揮發也很難察覺。”

“除非有極其專業的設備。”

紀寧“啊”了一聲,又悻悻地把酒瓶拎回牆角,像是個小小的搬運工。

隻是他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失望,所有人被困在這個暴雪時分,自身都難保,還能從哪裡找專業設備呢。

顯然,通過化驗成分來推測安眠藥的實際實施物是不可能了。

“黎婉清,不介意我們去你房間看看吧?”

向言翹著二郎腿,雖然是詢問的句子,卻被他硬生生說出了祈使句的感覺,有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其他人也紛紛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雖然沒有親口把要求說出來,但眼神中無疑流露出讚成。

黎婉清沒有拒絕的權利。

顯而易見,在這種情況下,她作為最通曉藥理,也是最有機會接觸到安眠藥的人,對檢查房間這件事如果抱有特彆大的抵觸,無疑是火上澆油。

或許……在這,她的凶手身份會在所有人心裡被坐實。

和一群人,一群聰明人為敵,顯然不會有好結果。

她咬著唇,點點頭:“好。”

她答應下來,率先朝樓上去,高清和柳曼對視一眼,不留痕跡地小快步跟了上去。

紀寧怕錯過什麼線索,在係統催促下也趕緊跟了上去。

裴容看著牆角的幾個酒瓶。

那幾個酒瓶因為沒有線索可以繼續搜查,被紀寧順著一樓儲藏間的牆邊擺成了一列。

他進屋大衣卻沒脫,手伸進了棕色大衣口袋,捏著一個小小的紅色的片狀物,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原來……裴容你還有這種癖好啊,沒看出來啊。”熟悉的嘲諷,沒了其他人更加肆無忌憚。

裴容把手裡的東西抬起來,另一隻手指著儲藏室。

“今早,在這撿到的。”他刻意強調了時間,又不軟不硬的暗中回懟,“向大少爺這麼聰明,不會還沒推出來……”

“凶手是誰吧?”

向言瞥了一眼,待看清那小片東西究竟是什麼後,唇角壞壞的勾了勾。

原來是這樣。

他知道凶手究竟是誰了。

似乎預見到那張精心雕琢的麵孔,被揭破時露出的醜態。

他雙手背在腦後,慢悠悠朝著樓上去了。

這種大團圓的好戲,你撕我咬的好戲,他怎麼能不到場呢?

不算小的屋子裡站了五個人,一時之間也顯得有些許逼仄起來。

每個房間布局都差不多,空調安然運行。

“咦,你房間也有這個小雕塑啊?”

紀寧注意到這間屋子門口的壁龕上也有一個小雕像,不過一看就不是天使,而是一隻帶著尖角的惡魔,隻是這隻顯然不像平常裡見到的那種可愛款小惡魔。

這雕塑渾身上了紅黑的漆,猩紅的舌頭探在血口外,麵上卻在微笑,配上手中泛著血漬的鐮刀,顯得詭異,帶著邪惡的意味。

紀寧把小雕塑拿在手裡,對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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