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真的是服了這個龜毛男了,但一轉眼所有人都坐在沙發和地毯上,隻有他一個人愣在樓梯邊,實在引人注目。

他抿了抿嘴,環顧了一圈,坐到高清身邊。

眾人圍坐在茶幾旁,起著哄,應該是輪到了懲罰環節。

桌上開了的酒空了大半,幾個酒杯散亂的滾在地上,褐色的酒液灑落在白色的羊絨上。

黑色的茶幾一角還堆著一摞用過的衛生紙,紙巾擰成圓柱狀,點點血斑攢聚在一起,看樣子出了不少血。

帶血的衛生紙和抽簽桶放在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手邊。

“段應商,說好了自罰三杯的,剛剛那三杯不算啊!”向言端著七分滿的酒杯,不容抗拒地抵到國字臉嘴邊,說話因為紙塞在鼻子裡顯得甕聲甕氣。

見紀寧過來,彆過身子,就是不給他看見堵著鼻血的臉。

紀寧沒在意,心裡暗暗記住,國字臉原來叫段應商。

“對啊,快喝快喝!”高馬尾的女生拍手叫好,“剛剛柳曼都穿著單衣去雪地裡跑圈了!”

“你難道還不如一個女孩子?”

“是啊!高清說的沒錯!你都被抓了兩次了才罰一杯!”

紀寧坐在地毯上,聽著他們的對話,暗暗認清每一個人。

穿著吊帶,身材姣好的女生身上還有些水漬,她應該就是柳曼。

高馬尾的女生叫高清,脾氣直來直去,樣貌清秀有餘。

而三個人裡安靜一些的女生一頭長發披散,相貌清秀,戴著副圓框眼鏡,幾個人在她身邊搗亂,她也隻是好脾氣地微微笑著。

紀寧聽到,她叫黎婉清。

紀寧注意到,那摞用過的血紙巾就放在她的手邊,但顯然,她身上沒有受傷流血的痕跡。

段應商被左催右勸,明激暗諷下,一兜頭,又一杯酒咕嚕咕嚕下肚。

大廳裡的燈光被熄了,隻有壁爐蕩漾著昏黃的火光,映在流光溢彩的玻璃杯上,折射出一道道怪異奇特的光。

一群人湊在一起,嬉笑怒罵,好不快活。

紀寧心裡卻隱隱不安,如果他沒記錯,遊戲讓他【存活】和【找出凶手】,這就意味著在這一群人裡,會有人動手,有人受害……

可這些人看起來這麼要好。

紀寧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渾身一哆嗦,他看向窗外。

紛紛揚揚,鵝毛似的大雪飄灑,在玻璃窗上流下一道道水痕。

下雪了……

“下雪啦!”高清正對著窗戶,趴伏在沙發上,勾頭向外麵看著,語氣十分驚喜。

“真的啊。”柳曼走到窗邊,她披上了外套。

向言俊朗的臉上也略帶驚喜,隻有裴容看著雪,淡淡出聲。

“這麼大的雪,會封住路。”

紀寧被他眼神掃過,莫名心裡一涼,後背像是有寒風嗖過。

幾個湊在窗邊的人倒是十分樂觀,嘰嘰喳喳。

“沒關係,來的時候我們準備了夠一周的食材呢!”

“對啊,我記得彆墅好像是自帶發電機的,雪下得再大我們也不用怕停電!”

“那還怕什麼,嗨起來!”

溫暖的火光,洗完澡後鬆散的身軀,愜意十足的環境裡,紀寧也不由得放鬆了神經。

哄鬨後,眾人圍坐,黎婉清起身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酒,女生秀氣的手握住玻璃杯,高高抬起,克製住羞澀,邀請所有人。

“祝我們所有人,年年歡聚,歲歲平安,友誼長存!”

紀寧被氛圍驅動,雖然不會喝酒,但意氣上頭,也灌了一口,其餘幾個人都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他注意到,這個叫黎婉清的女生,側過臉,在無人的角落,悄悄親了有些醉意的段應商一下。

哦吼!

磕到了!

烈火烹油,鮮花簇錦,喧鬨後是一片寂靜。

裴容把玩著手中的玻璃酒杯,杯底立起,在茶幾的玻璃台麵上轉動著,像是不斷跳躍的水晶球,折射出的光照出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各異。

“叮——”

一身脆響,玻璃杯最後轉悠了幾圈,穩穩落到台麵上。

裴容手心朝下,捂住杯口,平淡的視線看向手背:“一直玩遊戲多沒意思。”

“晚上了,玩點刺激的。”

眾人陷在歡愉的氣氛中,紛紛笑著答應,幾個女生湊在一起討論起來,什麼比較刺激。

“鬼故事吧。”他不等眾人開口,先聲奪人,“要求,跟這裡的人、事、物有關。”

段應商已經有些不清醒,眯著眼睛含糊道:“沒……沒想到啊,裴容你、你還挺有想法!”

“玩!”

所有人都一臉激動,躍躍欲試,紀寧悄悄往身邊坐著的高清方向,挪了又挪。

怎麼會這樣?!!

難道隻有他一個人怕鬼嗎?

又是隻有他一個人受傷的遊戲。

“來,我先講一個。”

段應商有些暈暈乎乎,晃蕩著身子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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