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倒好兩大杯蜂蜜水回來的時候, 梁清清剛好從客房出來。
兩杯水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實際上一杯是開水,一杯是溫開水。
南柯把滾燙的那杯放到了客房的床頭櫃上, 溫熱的送到了梁清清的嘴邊。
半杯蜂蜜水, 加上回來的那支葡萄糖,梁清清體內的那點酒精已經解得差不多了。
南柯放好杯子又領著情緒不算高的梁清清進浴室小泡了一會兒。
熱水一蒸, 兩人回到床上的時候,梁清清那雙好看卻沒有焦點的眼睛已經恢複了光彩。
南柯把她摟在懷裡, 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 輕聲說:“醫院方麵江影有門路,你不要太擔心,明天帶沉凝好好查一查,就像你說的, 肯定不會有事的。”
梁清清縮在南柯的懷裡點頭:“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南柯問。
梁清清想了想說:“南柯, 你今天那樣對盛星她媽,她會不會找你麻煩啊?”
南柯:“什麼麻煩?”
梁清清仰頭, 緊了緊抱著南柯的手,說:“就像江影她們今天早上經曆的那些。”
南柯沒有想到梁清清已經想了這麼多, 笑道:“我覺得不會。”
“為什麼?”梁清清心裡不大踏實,她總覺得那個女人能那麼衝動地找上門來, 小動作什麼的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南柯卻是真的不擔心這些, 倒不是她過於自信,隻是盛家現在的處境真的非常差。
不說那些可能性吧,單論現在的已知——
田家因為先前的事情, 現在對盛欣遠和盛宿的觀感必然極差, 不說有氣沒氣的, 助力肯定是不會給的。
其次就是盛宿剛剛得罪了尉家,尉歡被盛宿綁架之後,因為她的乾預並沒有死成。
當初她找的人送尉歡回去的路上也給尉歡做了提醒,尉弘博和許冰芝什麼態度暫且不管,尉歡是絕對不可能隨便算了的。
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江家肯定要和她們撕破臉,還有心疼江影的林瀅。
通過今晚林祈親自過來接她,就能猜出,她去吃燒烤的路上抱著手機究竟乾了什麼。
說不好,今晚一過,林家也將和盛家勢不兩立。
G市的有錢人很多,但又很少,表麵上看大家一派和諧、其樂融融,誰和誰見麵也都是點頭微笑的好朋友、好夥伴。
事實上,誰又真的不分遠近?
盛欣遠是有錢,可再有錢,她一個人能抵得過三家?
如果隻是其中一家站出來說看她們不順眼也就罷了,可四個大家同時站出來說他們不行。
這樣要命的時刻,誰還敢往姓盛的身邊靠?
當然也不能說沒有,但依然選擇靠過來的,能為姓盛的起的作用便不大了,稍微聰明一點的必然會及時撤退,笨一點的跑不及……最後也隻有淪為盛家“養料”這麼一條道。
所以,今晚一過,盛家百分之九十九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至於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大概也就是傳說中的奇跡了。
不過這些事情,南柯並沒有打算和梁清清細說。
她聞著梁清清頸後飄出來的香氣,抿了抿唇角說:“因為我答應過你會保護好自己。”
梁清清低哼一聲算作回應,沒有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像隻小貓一樣悶頭又往南柯的懷裡拱了拱。
南柯被她頂得往後讓了讓身子,嘴角含笑地托著她的下巴,“貼這麼緊,你的鼻子還能呼吸嗎?”
梁清清順著南柯指尖抬頭,再次仰麵看向那張好看的臉,嘴角的笑意濃鬱。
她粉嫩的舌尖快速舔了舔下唇,說:“南柯,我聽到了。”
“聽到了什麼?心跳嗎?”南柯身姿往下,重新調整好姿勢,用鼻尖輕抵住梁清清的鼻尖。
呼吸交錯中,梁清清調皮地主動蹭了兩下南柯,搖頭否認:“不是。”
南柯閉著眼睛嗯了一聲,看起來相當享受梁清清的小動作。
梁清清感覺到來自南柯的引誘,又配合地輕蹭了兩下,心中回味著剛剛南柯發出的那道上翹的尾音,再開口時也閉上了眼睛:“人海中遇見你,我聽見了。”
南柯的呼吸隨即一頓,眼睛也重新睜開看向懷裡的人:“我還以為……”
梁清清說:“我知道你去點歌了,所以有留心。”
南柯哦了一聲,枕在枕頭上的腦袋緩緩抬起。
她借著溫暖的夜光看著梁清清薄厚適中的嘴唇,心間和喉間一起發癢,短暫的猶豫過後乾脆放棄掙紮,笑著舔了上去。
這一刻,她們唇舌相抵。
而客房裡的沉凝卻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皺著眉頭在床上翻了個身。
好在翻過身以後她的眉心便重新舒展來開,好似剛剛所有的不痛快,真的隻是因為她當時的那個姿勢不舒服。
然而,放鬆隻是這一刻的。
下一刻,那平坦的眉心又夾了起來。
這一夜,對南柯和梁清清來說是價值千金的春宵,對沉凝來說卻是如山海傾倒。
煎熬無比又疲憊不堪。
可是等她再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