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梁清清家裡出來的時候, 太陽西沉,已是傍晚。
南柯算著從梁清清小區到酒樓的路程,心想現在直接過去應該也不會早多少, 便掏出手機給江影打電話借人。
江影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林家陪林老爺子下象棋,聽到南柯說想借陳叔去接未來的嶽父嶽母吃飯, 想也不想地連聲答應, 並幫她通知了陳叔。
梁清清從進電梯時就挽著南柯的手跟在她的旁邊, 現在聽到她對江影說借陳叔的事情,麵露不解地問:“陳叔是誰?”
南柯側身的同時把手機裝進口袋, 幫梁清清打開車門後笑著答:“你見過的, 開賓利穿西裝的那位叔叔。”
梁清清疑惑地看向南柯,腦海裡浮起她們還沒在一起時——晚上出去吃飯,都喝酒後坐過的那輛黑色的車子, 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
南柯肯定地點點頭,探身幫她係好安全帶後習慣性地在她唇邊飛快地落下一吻,然後關上車門, 大步繞過車頭從另一側上車。
梁清清抿唇看著手握方向盤的南柯, 想了想說:“其實不用的, 我爸媽有車, 她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
南柯笑:“我沒告訴叔叔阿姨晚上在哪裡吃, 隻說了會提前過去接他們,再說了, 萬一叔叔阿姨晚上想喝酒呢,對吧?”
梁清清看著南柯說得一本正經, 忍笑補了一句:“她們除了參加學生組織的同學聚會和過年, 彆的時間裡基本上也都是不會喝酒的。”
南柯聞言側目看向梁清清, 撇了撇嘴說:“哎呀, 你就讓我在叔叔阿姨麵前表現一下嘛。”
梁清清聽著南柯有些像是撒嬌的語氣,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同時哄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肩頭:“好,好,是我不解風情了。”
南柯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在導航儀上輸入目的地,按照屏幕上規劃出的路線,開車前往星河東路的酒樓。
酒樓的位置距離南柯和梁家爸媽差得不是很多,南柯占了個先出發的便宜,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半個多小時。
梁清清昨晚才和南柯來過,加上連包房都沒有換過,所以她一直都是相當放鬆的。
等了一會兒後,她甚至心情很好地坐在休閒區的沙發椅上和佐蘭女士聊起了微信。
梁爸梁媽在聽到南柯在電話裡說——會提前安排人過來接他們時,就已經開始做心裡準備了。
也知道南柯安排的車子必然不會是什麼大街上一抓一把的普通小轎車,然而在親眼看到黑得發亮的賓利時,她們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握住了彼此的手。
這樣的派頭顯然是驚到她們了。
左蘭表情複雜地看著比自己要年輕一些、穿著西裝、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師傅,握著梁棟的手不自覺發力,尤其在看著他彬彬有禮地為自己打開車門的時候,手上的力氣一鬆,小腿都跟著泛起了一股無法形容的酸意。
梁棟的反應要比自己的老婆稍微好上一些,看出她的不對勁,一把扶住了她,拉著她坐上了車子後排。
路程不算近,車子開得很穩,掌握方向盤的西裝師傅很會選路,完美避開了兩條擁堵路段,準時抵達酒樓門口。
南柯早就和門口值班的服務員打過招呼,在梁爸梁媽從車上下來的瞬間便有人從酒樓門口迎了過去,然後帶著她們徑直上了二樓包間。
原本南柯是打算親自下去接人的,但擔心會引起暗處盯著她的人的注意,連累到梁爸梁媽,便選擇守在包房的門口等著。
包房的門沒有關,梁清清坐在門內的沙發上看手機,實時追問左蘭女士她的位置。
南柯則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外,一會看看門內的梁清清,一會兒看看包房走廊的儘頭,背在身後的手指捏來捏去,掌心都隱隱冒出了潮汗。
直到看見梁爸梁媽的身影,她才鬆開背在身後的手,笑著迎了上去。
梁清清還不知道人已經到了,看著兩分鐘前發出去的消息遲遲沒有得到回複,心想左蘭女士這是乾嘛呢,一抬頭,又發現南柯也不見了。
她看著空蕩蕩的門口,蹭地站了起來,快步從包房出來,一轉身就看到正在走來的爸媽還有南柯。
梁清清忙笑著快步迎上去:“爸,媽。”
左蘭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但嘴角卻是笑盈盈的。
南柯送梁爸梁媽坐上主位之後,和梁清清挨著坐下。
今天晚上的菜單是梁清清精簡過的,八人位的圓桌仍是擺得滿滿當當。
梁媽抬眼瞥到了桌子上的酒瓶,和酒瓶後麵靠牆位置的燕窩禮盒,擺了擺手:“南柯呀,我和你叔叔不喝酒的。”
南柯笑著應聲:“好,聽阿姨的,我不勸酒。”
梁清清歪頭看向南柯,心想:你等過節有機會的,看看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