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芝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江影, 清楚她從好多年前就開始做南柯的跟屁蟲了。

她心知這會兒不能多計較,便壓下了胸口的不適,低頭的同時閉了閉眼睛。

片刻後, 許冰芝似是緩過來了,深吸一口氣, 說:“南柯,看在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份上, 我想求你個事兒。”

南柯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在許冰芝的嘴裡聽到“求”這個字,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許冰芝說完又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睛時淚花都閃起來了:“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江影將將從茶幾的抽屜裡拿出前天晚上吃飯時, 順手塞進去的罐裝飲料,這會兒還沒擰開喝上一口呢,先被許冰芝嗆到了。

她按著胸口連咳兩聲, 不等重新坐直, 又聽到南柯問:“借多少?”

江影猛地轉過頭看向南柯, 心中大驚——什麼就借多少?怎麼就借多少了?都不管借錢乾什麼就送鬆口的嗎!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是,許冰芝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最少一個億, 如果可以的話兩個億也行。”

“嘛玩意兒?”江影徹底不淡定了。

南柯聽到江影驚訝的聲音, 側目給了她一個淡定的眼神, 問:“楚琳不借你麼?”

江影心道:對啊!現成看著一個現金流富婆, 沒必要跑來跟南柯開口吧!

許冰芝也沒瞞著:“跟她拿了五千萬。”

南柯靠上身後的抱枕:“看來是真缺錢了啊, 可是最近不是都在說您女兒現在手裡有至少三個億的資金, 都想拉合作嗎?怎麼突然就要借錢了?”

“因為……”許冰芝張了張嘴,搭在腿上的手隨著她的沉默握緊。

南柯看著那雙從沒做過粗活的嫩手,白皙的皮膚下青筋儘顯, 追問了一句:“因為什麼?”

許冰芝抿緊雙唇, 上齒把下唇咬得發白, 似是在強忍著不讓自己說出來。

南柯也不著急,右手搭在架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修剪得乾淨圓潤的指甲來回點動了一圈:“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許冰芝沉默。

南柯笑了:“我們共同生活了很多年,按說你應該是了解我的。”

許冰芝:“……”

南柯看著許冰芝那雙不太自然的眼皮,心知不久前肯定大哭過,沉聲道:“同樣的,我也是了解你的,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什麼需要急用錢的大事,你不會跟楚琳開口,更不可能找到我這兒。”

“可現在的尉家能有什麼事呢?公司運轉沒有遇到問題,尉歡手裡的資金也不可能憑空蒸發,那……是人出了什麼事情嗎?”

許冰芝下意識否認:“沒有,人沒有出事。”

南柯冷嗬,她太了解許冰芝了,也太了解尉歡了。

就憑借許冰芝現在表現出的反應,她已經不需要再去聽她說了什麼了。

神態和反應很多時候就是答案。

在南柯說完這幾句話以後,一旁的江影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許冰芝名聲在外,買包成癡,這些年來有誰敢說自己聽說過——她缺錢用?

尉家的賬目上前不久才添了至少三個億。

這種情況下,許冰芝還找楚琳借了五千萬,現在她又來找南柯,一開口就是一兩個億。

一個正常運轉盈利的公司,老板卻突然需要五個億以上的資金……為什麼?那必然是人出了事的!

人出事,還需要如此多的資金的來救,不用說了,肯定是涉及生死的大事。

那、又是什麼樣的生死要用上億的資金來搶救呢?

隻有一個答案——非常規死法。

江影輕嗤,顯然已經順著南柯的思路,明白了藏在許冰芝背後的“真相”。

現在許冰芝能坐在這裡就說明她沒什麼問題,那有問題的是誰?

尉弘博還是尉歡?還是他們倆?

尉弘博早就處於半退休狀態,除了折騰他的車子,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家裡,許冰芝沒事,那他也不應該有事。

一家三口,老兩口都沒事,也就隻剩下尉歡這個為了公司每天都要出門上班的女兒了。

而她前段時間也的確被不太像人的人給盯上了。

可不是已經合作無望了嗎?

南柯心裡一凜,盛宿狗急跳牆了?!

“尉歡怎麼了?”已經想到某種可能的南柯停下了指尖上的動作,神情稍顯冷漠,但語氣還是夾了些許的關心。

不可否認,她還是無法全然做到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她們。

突然聽到南柯提起尉歡的名字,許冰芝終於繃不住了,她痛苦地捂著臉哭了起來,再開口時鼻音明顯:“南柯,看在我們養大你的份上,也看在尉歡以前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

南柯聽著許冰芝的乞求聲,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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