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宿打電話之前想過千萬種可能, 唯獨沒有預料到南柯會在他自報家門後,毫不客氣地掛上電話。
那最後一句抱歉說得也毫無留戀,聽不出任何歉意。
他看著不足一分鐘的通話記錄, 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懷疑——他剛剛是不是打錯號碼了?
可是他明明就在詢問對方身份時得到了南柯的肯定回複。
那是哪裡出了差錯?難不成是真的在忙?
忙什麼?……她能忙什麼?
一個連工作室都懶得成立,自由來去的人,午飯點能忙什麼?
盛宿有種蹭到了一鼻子灰的感覺,他放下手機, 煩躁地推了一把身前的辦公桌,起身去吃午餐。
都說臨下班前不能求合作,親身試驗過的盛宿發現這話果然是對的。
現在他的胃口差到了極點,憤怒燃燒著他胸腹裡的那顆胃, 讓他在商務車的柔軟座位上, 怎麼都想不出午餐該吃點什麼。
“盛總?”助理給出第七個餐廳名稱給他做選項時, 聲音已經有了代表恐懼和緊張的顫音。
盛宿仍沉浸在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怫鬱中, 聽出助理發顫的尾音, 冷漠地瞪了他一眼:“還吃個屁,去伊夢花店,現在、立刻、馬上!”
“好的,盛總。”副駕駛上的助理忍著胸腔裡的苦澀, 微笑著轉過身去, 緊攥著一顆心終於隨著這個目的地的出現放了下來, 然而為了不引火燒身, 他還是謹慎地用鼻子又慢又緩的地長出了一口氣。
有目的地就是好事,哪怕要餓肚子, 至少不用一直陪著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炸藥包坐在車上轉圈圈, 這對卑微助理來說——那就是幸運的!
盛宿腦袋上的紗布塊已經可以不用貼了, 但盛宿包袱太強, 為了不讓彆人看到了他的傷口,仍然蓋著一快小小的紗布,看上去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半個小時後,他乘著公司的高層專用車出現在伊夢花店的門口。
而此時的梁清清剛剛吃過午飯。
南柯給梁清清訂的餐從來都是說好幾點到就幾點到,一分鐘都不帶差的。
梁清清吃飯的時間又不算充足,今天趕巧吃得早,沒想到剛丟完外賣盒回頭就好運氣地迎來了午飯後的第一單。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購買什麼品種的鮮花?”梁清清剛剛吃飽喝足,心情整體來說比較不錯,臉上的商業假笑便比平時更濃一些。
盛宿先前買過這裡的花,隻是不是他自己親自過來取的,聞言擺擺手:“先不著急,梁老板,我來是有事找你。”
“你說。”梁清清臉上的笑維持得很好,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推辭而冷下去。
盛宿笑:“梁老板都不問一下我是怎麼認識你的嗎?”話裡話外都在試圖勾著梁清清主動跟他開口。
梁清清搖頭,臉上的笑意隨之淡了些:“買過我花的客人和想買我花的客人,基本上都知道我姓梁。”
言外之意——這沒什麼好在意的,你也不用在意。
態度是這個態度,梁清清的心裡卻不禁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了除“穿著不錯、車子不錯、財務狀況不錯”之外的判斷。
——這個人的腦子好像沒有那麼不錯。
還有,他那股高傲、囂張又迷之自信的神情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和那個買了一百一十一枝夏日天空的女alpha有種說不出的肖似。
盛宿見梁清清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