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包花包了足足半個小時, 最後成品出來的時候還讓盛星小小地驚豔了一把。
——好像三千多買這麼大一束花也不吃虧?
南柯望著盛星的側臉,臉上仍掛著假笑:“要帶走嗎?還是轉送我了?”
“想得美!”盛星瞪了南柯一眼,上前試著抱了一下沒抱動。
南柯走上前:“看在上次你送我花的份上,我今天免費幫你抬到車上去吧?”
盛星很想回她一句不用, 奈何自己是真抱不動, 隻能忍著氣說了聲謝謝。
南柯點頭:“你應該謝的。”
盛星:“……”很想罵街, 又怕沒人幫忙。
梁清清走在前麵把兩扇玻璃門全部打開,結果走到車前才發現花束太大, 從車門進不去。
盛星隻好皺眉把頂棚降了下去。
南柯雙手使力托著花, 把花束往副駕駛上一擱, 轉身拉著梁清清就走, 根本不提那張凳子的事情。
盛星顯然也忘了, 不過就算她記起來,她今天也是帶不走的。
回到店裡,南柯抽出櫃麵上放著的酒精濕巾,仔仔細細地把凳子擦了一遍。
梁清清看著她的動作笑問:“原來你還有很嚴重的心理潔癖啊?”
“不算嚴重,一點點吧。”南柯麵不改色地丟掉紙巾,又去裡麵的洗手間裡洗了手。
再出來以後, 梁清清已經記錄完剛才的單子。
南柯靠在櫃台上,看向梁清清的眼中帶著笑意:“紅玫瑰真賣完啦?”
“對啊。”梁清清笑著點頭,“明天早上有一個婚車布置的單子要用。”
南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還以為梁清清剛剛不賣給盛星是故意賭氣呢。
梁清清看出南柯的心思,坐在椅子上仰著頭說:“有錢不賺是傻瓜,不過向日葵我是真的不想賣給她。”
南柯聽到前半句笑了笑, 聽到後半句時疑惑了:“為什麼?”
梁清清答:“因為向日葵代表希望和愛慕, 她進門就要紅玫瑰, 我不覺得她是想要希望, 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但它代表的愛是純粹的愛,不打擾的愛……嗯,她不匹配。”
南柯聽著梁清清給出的解釋,猛地一愣。
她記得她第一次獨自走進這裡想要買花的時候,因為打烊,梁清清主動送了她一束向日葵。
那——是什麼意思?
梁清清看著愣住的南柯,伸手揮了揮:“怎麼了?”
南柯回神,低頭偷笑:“想起一件事情。”
梁清清咦了一聲:“什麼事情?”
“你送過我一束向日葵。”南柯抬頭,看向梁清清的眼睛也比平時要亮上許多。
梁清清回想起那天晚上見到的南柯,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硬著頭皮解釋說:“啊,你說那次,當時看到你……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有種疲憊感——”
南柯笑。
“對,就是疲憊感。”梁清清繼續解釋,“我個人累的時候喜歡在家裡擺上兩束向日葵,一覺睡醒看到朝氣蓬勃的向日葵感覺心情都會好很多,所以便自以為是地分了你一束。”
南柯想起在家裡電視櫃上傲立了好幾天的向日葵,笑著點頭:“謝謝你。”
雖然不是她想象中的答案,但梁清清說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就憑著這一點,南柯的心也不由得跟著那雙閃躲的眼眸發暖。
曖昧的氣氛剛剛升起,門外忽地傳來嗡地一聲,是車子引擎發出的轟鳴。
今天進花店半個多小時,消費一萬塊的盛星從回到車上後就沒再下來,自顧自生了會悶氣,又拿那倆人毫無辦法,便煩躁地開車走了。
南柯透過玻璃門目送紅色的車屁股離開,輕輕搖頭。
梁清清則沒什麼反應。
但想起南柯的數數能力,還是表情複雜地問了一句:“你剛剛怎麼數的?你就不怕她否認嗎?”
南柯聳肩,沒什麼所謂地說:“否認了我就再數一遍唄。”
梁清清笑了。
因為接了盛星這個大單的緣故,梁清清晚上提前關店,和南柯一起去吃了晚飯。
最近兩天降溫,晚上比白天要低上好幾度。
梁清清為防止南柯又買價格驚人的情侶裝,提前一步買好了情侶風衣。
而南柯又總是中午才出現,晚上不是在店裡就是在車上,拿到衣服後基本上還沒有同時穿過。
此時兩人手牽手走在街上,穿著一樣的風衣,戴著一樣的腕表,倒還真有熱戀情侶的樣子。
街邊的店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提前拉起橫幅和換了節日標語。
南柯看著活動預熱的宣傳詞,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還有兩天就是她們約好要出去玩的日子了。
到時候還要去梁清清的家裡做客……
可到現在梁清清還沒有決定要去哪裡玩,南柯想起來不免有些著急,便故意使壞似的曲起指尖在梁清清的掌心撓了撓。
“怎麼了?”梁清清怕癢,察覺到南柯的小動作,立馬攥緊了她的手指。
南柯指了指那些橫幅和多出的裝飾,問:“想好過兩天要去哪裡玩了嗎?”
“嗯?”梁清清順著南柯手指的方向看去,想了想說,“要當天往返,就在市內吧,說起來好多本市的很多景點我都沒去過,你呢?有想去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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